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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云敏游走在大街上,心乱如麻。
她拼命想要把左渊赶出心里,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就像一棵树,已经在心中扎根生长了。
“云敏。”
身后有人叫她,云敏停下脚步回头,就见到乐裕,“是你?乐护法也来杭州了?”
乐裕点头,“嗯,你怎的失魂落魄成这样?”
“我……”云敏张了张嘴,笑了笑缓解尴尬,“我想起一些事,对了,乐护法找到那个韩昭了吗?”
乐裕摇头,无奈叹息,“不曾,但我想快了。”
一阵冷风吹来,云敏想起两人站在大街上,笑了笑,“这天真冷,你有住客栈吗?要不随我去客栈,免得在外头吃冷风。”
乐裕也是刚来,心里着急韩昭的事,倒还没有落脚,便点头,“好。”
两人回去,云敏便去敲门,可寒远林并没有开门,乐裕在她身边开口,“可能是出去了。”
云敏看了眼外头,天已经黑了,寒远林莫不成是留在船上了?
想到此她伸手一推,却发现门没有锁,她这下子好奇了,两人一起走的,明明是锁了门的。
想到此她推门进去,一眼将屋内扫光,却并不见人。
乐裕走到桌边,冲着云敏喊,“这儿有封信。”
云敏闻言急忙过来,见信上写着云敏亲启,但那并不是寒远林笔迹。
这让她有些心慌,急忙拆信一看,顿时脸色都白了。
乐裕见她手都在抖,面有严肃,“是什么事?让你这样紧张?”
云敏挤出个笑来,“没什么,他去朋友家赴宴了,告知我一声。”
“呵,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若只是如此,你何必脸都白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我知道,那我不问就是,我先去找个房间住下,若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开口就是。”
“好……谢谢你。”
人走了,还顺手将门关上,云敏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墨迹未干的信。
段澄在我手中,明日中午,往城外钱家村山神庙一见,勿让他人知,否则段澄性命不保,傅桥。
信上的字写得很端正,但云敏却心里堵得慌。
又是傅桥,刚来到杭州,原本是要见他的,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主动,对方却先主动了。
寒远林在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云敏一手撑在桌上,撑着脑袋,只觉得快要窒息。
寒远林不会主动跟他走,肯定是……
云敏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中午,云敏早早来到钱家村山神庙,不想对方比他更早。
傅桥坐在一张旧凳子上,破败的庙里站满了他的人。
或许是昨夜下了一夜雨的缘故,这山神庙中处处透着木叶香气,与眼前破败一比,容易勾起人伤春悲秋。
云敏站在他面前,一脸不耐烦,“我来了。”
“嗯,我看到了,来的早了些。”
“寒远林呢?”
“你现在就要见他?”
“当然。”
“可以,随我来。”
云敏跟着他走到后面厢房,推开摇摇欲坠的门,就见地上坐着寒远林。
他看起来很狼狈,双手被拷住,坐在地上,脸色泛着铁青。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云敏厉声大吼,傅桥反而笑了,“没什么,只是段兄并不好抓拿,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但你放心,他只是中了毒而已,不会死的,当然,这只是现在。”
“你!”
云敏气到脸色泛红。
她看向地上的人,寒远林抬起头看她,露出个凄惨笑容,“我没事,不必担心。”
傅桥看向云敏,“还有半个时辰。”
“什么半个时辰?”她问,傅桥笑笑,“还有半个时辰毒发啊。”
云敏抿紧唇,从怀里掏出三封信,冲着他晃了晃,“你要的东西。”
傅桥看向信的眼睛都在冒光,可随之又冷笑,“不可能,信根本不在你身上,你休想骗我。”
“信的确不在我身上。”云敏淡淡开口,“我这次回来,重回左家堡,当年,我父母还在的时候,我曾来左家堡做客,我爹为我收拾包袱时送我镇纸,镇纸有机关,这三封信就是在机关里找到的。”
傅桥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良久才开口,“果真?”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信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放过寒远林。”云敏说着,五指捏紧三封信,“否则我现在就毁掉信。”
说完她忽而一笑,“又或者我将其公之于众?”
傅桥皱起眉,“你看过信了?”
云敏摇头,“不曾。”
“既然不曾看过,你如何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你们这么执着,这里面的东西要么是你们必须要的,要么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