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静蓉说完,面带疑惑问,“你知道王爷留下段澄是有什么事吗?”
云敏轻叹一声,“我要是能知道,又何必跑出来吹冷风?”
末了她看向冉静蓉,笑了说,“既然江夏王把我们都给支开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打听太多为好。”
“呵呵。”冉静蓉发笑,“刚我还觉得你温和,原来你也会说尖锐的话。”
云敏也笑了说,“冉静萱对我做过什么,我想你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认为,我会对你有太好的脸色?难道我看起来真的是个君子,能做到以德报怨?”
她一边说,一边瞧着前方,怀庆带着郭常宁上了船,远远见到自己,两人便走来甲板,“云姑娘。”
怀庆刚打完招呼,脚下还没停,才看到冉静蓉,拱手行礼,“外头冰天雪地,冉妃金贵,怎的在此吹冷风?可莫要伤了身子,到时候心疼的是王爷啊。”
冉静蓉冲着怀庆笑了笑,这人说话一向好听,看起来虽是寒酸,但自己倒也不讨厌,“王爷此刻正在会客,你们得先等等。”
“小人不敢打扰。”怀庆应了声,又看向云敏,这才道:“那我先进去了。”
“也好,外头冷,怀叔还是进去暖暖身子。”
云敏说完,又冲着郭常宁笑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两人走了,冉静蓉好奇问,“你们认识?”
云敏点头,转过身看向水面,双手搭在冰冷栏杆上,“当初在落日山,我找拜月紫花,他们找雪域赤参,有过数面之缘。”
冉静蓉笑笑,“人生真是有趣,你九死一生去落日山找拜月紫花,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云敏知道她在奚落自己,便语笑嫣嫣看她,“这话说得,就算有什么,那也是你四妹冉静萱的,说的好像你有什么似的,到底别人称呼你,也是叫冉妃,而不是江夏王妃。”
冉静蓉听到话并不生气,脸上浅笑也没有消失,“你这是把气撒我身上了?何必呢,你这气撒错人了。”
云敏看向前方岸边枯木,并不答话,冉静蓉见她冷淡,便笑了,“这儿景色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话她便走,云敏撑着栏杆,心里其实还是难受的。
左渊……
“你想起左渊了,是吧。”
身后传来寒远林声音,云敏急忙回身,就见他走了过来,笑了说,“没有啊,我想他做什么,天涯陌路,又是有妇之夫,我想谁也不会想他。”
寒远林走到她身边,站立的笔直,如同一颗古松,看向湖水临岸边,因为水源丰富的野草长得十分茂盛,但此刻却被冻得半死不活。
“我过来时撞见冉静蓉,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她是冉静萱三姐,你看到她必然想起冉静萱,再经由冉静萱,想起左渊。”
云敏笑笑,“没有的事,我跟冉静蓉又不熟悉,对了,江夏王留你下来,你们说了什么?”
“哎……”寒远林一声长叹,那模样就像水岸边几株野草。
“看来的确不是好事了。”云敏心情低落,就见寒远林摇头,“也不算,他只是……”
说完话,云敏眉头紧皱,“原来不是病,是中毒?”
“嗯,他是这么说的。”
云敏正要说话,忽见前方有一艘大船行来,她以为是路过也没在意,看向寒远林,“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当时人又在京城,你现在可怎么查?如今你自己都是一身sao,何必呢,反正你现在也这样了,干脆别管,咱们走了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别管了,也不在乎多得罪个人。”
闻言寒远林发笑,“哦?破罐子破摔?”
云敏没好气看他,“那你想怎么样?”
寒远林想了想,“他并没有叫我立马查出是谁,以后再说吧。”
他随口敷衍了一句,听到后头水浪声,转过身来,就见一条大船的甲板与脚下这艘相接,搭上板子,有人走上这艘船来。
云敏只觉呼吸一滞,心都停住了跳动。
左渊一家三人,和冉玉辉上了船来。
云敏慌张背过身去,可寒远林在身边开口,“你这背影人家又不是认不出来,何必呢。”
她也不是不想跑,可人都上船了她才看到,想跑也来不及了,只能背过身,祈祷对方没有看到自己。
但身后传来左渊声音,“云敏。”
云敏只觉得心跌到谷底,就听冉静萱声音,“是云敏?你怎的在此?巧了,我们的船正在湖上,三姐看到便邀请我们过来坐坐,原来你也在,那一起吧。”
寒远林背对栏杆,一双眼锐利看向冉静萱,“好啊。”
云敏偏头不敢置信看他,小声问,“你干嘛?”
寒远林身子往左倾,凑到身边来,冲她小声开口,“怕什么,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还要逃不成?别怕。”
他这样子在左渊看来,两人真是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