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只好先扶着他的头放到地上,起身进卧室把枕头被子抱出来。
当我把枕头放好被子铺开,温柏翻了个身又沉沉睡过去了。
我蹲在一旁看着他,伸手悬在空中描他的眉。温柏从不修眉,眉毛却长得整整齐齐,不过分稀疏也不过分浓密。
时钟走到十一点三十分,我给许女士发了条消息,要在温柏家过夜,许女士回复我:早点休息。
我从柜子里找出另一床枕头被子躺到沙发上,灯一关什么也看不见,却仍留恋地面向着温柏的方向。
喝了酒,我的头隐隐作痛起来,却怎么也睡不着。温柏说的话在我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在狭窄的沙发上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开始浅睡,可没过多久又忽地睁开眼睛,心悸不止。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看了眼时间,觉得早餐店大概都开门了才离开温柏家。
临走前我到洗手间看了眼自己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眼下发青,眼底泛红,加上一身汗味和酒味,快赶上流浪汉了。我洗了把脸,打起Jing神才离开,免得街坊邻居看了都要上来问候。
时间尚早,油条店主从火热的油锅里捞起油条,一边盘子上已经装满了炸好的,沾着芝麻粒的马蹄酥。我要了两根油条和两块马蹄酥,又在隔壁买了三杯豆浆后返回温柏家。
温柏仍在睡,我轻手轻脚地放好早饭,替他掖了被角,才拎着我和许女士的那份回了自己家。
不忍心吵醒还在睡梦的许女士,我蹑手蹑脚地进了自己家,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饭后刷牙上床,开始补眠。
不知睡了多久,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把我叫醒,我稀里糊涂以为是闹钟,摸过来一看才发现是温柏的来电。
我接起,喂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
“在睡觉?”温柏问。
“嗯,怎么了?”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没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吧?”
我躺回床上,说:“没有。”
温柏明显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接着睡吧,中午见!”
挂断电话,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怎么可能还接着睡。
门外无声无息,我穿上拖鞋噼里啪啦地走出去,发现书房门紧闭,蔬菜套着塑料袋被丢在餐桌上,心下了然:大概是许女士出门买菜的时候突获灵感,回到家连菜都来不及收拾就匆匆关进书房进行创作。
我把几个袋子一起拎进厨房,一一洗刷起来。
许女士的厨艺是有限的,我看了眼蔬菜的品种便知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青椒炒rou,水煮鱿鱼,紫菜鸡蛋汤。
等我妈挂着笑脸从书房里出来时,我已经切好了青椒,焯好了鱿鱼。
“宝贝丛丛今天这么乖呀?又是买早饭又是打下手的。”许女士靠在厨房边上说。
我背对着她说:“今天可不只打下手,今天的午饭我包了。”
许女士大概是觉得情况诡异,走到我旁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问:“怎么?有求于你妈?”
我翻了个白眼,“没事儿就不能给您做饭了?”
“行吧,那我给小柏打电话让他过来吃饭。”
谢天谢地,正好免了我开口。
我给灶台打上火,一边盘算着找个办法扼杀自己对温柏的感情,免得哪天真闹出什么难看事来。
把青椒炒rou端出厨房,温柏还没来,我问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女士:“妈,舅舅是不是在燕川开了家咖啡店?”
我妈看着电视上的纪录片,心不在焉地答:“是啊。”
我舅舅许箨,离异带着我表弟在燕川生活,工作之余开了家咖啡店,收入还算可观。
我带着一身油烟坐了过去:“我想去学做咖啡,顺便还能给许东南补补习,他不是马上就要中考了么。”
许女士这回终于把视线从电视挪到我身上,抬手试了试我的额温说:“没烧啊,你对生活的热情怎么今天突然就窜起来了?”
我肯定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只好开始瞎说:“我昨天去公园散步,看见了比我还健壮的爷爷,然后突然醒悟过来,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浪费暑假了!”
我抱着许女士的胳膊,继续说:“你看,做咖啡也是想技能,学一学没什么不好,除此之外我还能给许东南当家教,让他顺利升学。而且我又不要薪水,我相信舅舅肯定不会吝啬一口饭的!”
我妈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确实没大问题,“那你下午自己给你舅打个电话,他要是同意了你就去。我刚开了个新的系列,接下来几周可能会很忙,你过去和许东南作伴也挺好。”
我“好耶”一声,跑进厨房开始最后一道菜——紫菜蛋汤。
由于事情还没定下来,温柏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和我妈都没提这事儿。
午饭结束,温柏问:“一会儿去我家吗?”
我一边擦桌子一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