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没什么意思,想提前回去了。”他说。
也不管温柏看不见,我点了点头答:“行,那你上飞机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我去接你。”
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导致蹲久了有些累,我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视线陡然发黑,手上的手机也滑了下去,啪一声砸在了地上。
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手机,好在只是玻璃背板裂出了蜘蛛纹,而屏幕无事,显示正在通话中。
我忙把手机放到耳边,温柏略显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丛丛?你怎么了?是不是摔了?”
我一手撑着墙,一边回答:“手机摔了,人没摔,就是有点头晕。”
“是不是还在外面?别瞎逛了,赶紧回家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凶,于是说:“我等我妈呢,她一会儿就跳完了。”
“那你找个地方坐着等,别到处走了。”
我约往回走,环境就越吵,吵得我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捂住另一边的耳朵,不自觉地提高嗓门,略带埋冤地对电话那头说:“喷泉附近太吵了,我不走远点都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温柏好像小声地笑了,我听不清明,此刻恨极了大妈们的“最炫民族风”。
他显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不和你说了,回家多喝点水,你这声音跟鸭嗓一样。”
我怕他飞快挂电话,忙说:“明天见!”
和温柏相处多年,我轻易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心情,此刻耳边传来的“明天见”,让我好像看见了他嘴角的弧度。
第二天早上的闹钟一响,我难得没有赖床,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在许女士惊讶的目光中收拾起了东西。
“怎么,去接小柏这么激动啊?”
“我哪有!木白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许女士站在边上看,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真希望你俩有一个是闺女啊。”
我也很希望,但这都21世纪了,性别也算不上不可跨越的鸿沟,顶多是个大一点的坎,前提是我俩真心相爱。
我背对着我妈,自嘲地笑了笑,说:“闺女怎么了?是闺女,人温柏就一定喜欢我啊?”
“你说的也是,唉,不知道小柏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我不想和我妈讨论这个话题,一点也不,我光是看见“温柏女友”这几个字,都觉得心在开裂,更别提就此展开深入的讨论了。
于是我对我妈说:“等他回来您问问他哈。您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我一边说一边把许女士往外带,然后返回关上了门。”
怕因为感冒显得没Jing神,我打算下楼跑几圈。
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我跑完圈才看到温柏在机场咖啡店里给我发的消息,是他随手画的一只小狗,眼睛又大又亮,黑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只狗的眼睛,觉得有点像我自己。
十点,温柏的航班终于起飞了,关机前他给我发了消息:“预计两个半小时到。”
我回了个“好”,又往包里放了几个抹茶味的奥利奥。
这是温柏的最爱。
秉持着勤俭节约的优秀传统,我选择搭乘门口两块一趟的公交车,直达机场门口。
这个季节,用来区别车辆方向的绿化不高不矮,但悉数点上了小红花,看起来有点别致。
我的视线虽然在绿化上,心思却飘了老远,总是忍不住想起昨晚许女士说的话:温柏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女孩女孩,怎么就是女孩呢,男孩有没有可能?我抓紧了手里的包,情绪有点低落。
温柏的航班临落地前,在天上又盘旋了一会儿,我站在出口处等,身边是各种各样的人,有中年家长,有年轻男女,众生百态。
我不禁想,或许未来的哪一天我再来机场接他,会有一个姑娘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
人一旦开始钻牛角尖就很难结束,好在温柏的航班及时降落,拯救我于水火。
我俩通着电话,他往外走,我站在原地不动:“你拿了行李走出来就能看见我,深绿色T恤,黑色短裤。”
温柏问:“带吃的了吗?饿死我了。”
我把背在身后的包换到胸前,说:“带了带了,诶诶,我看见你了!”我说着举起手:“这儿呢!直走!”
距离出口还有好一段路,我却一眼就看见了他,穿着白T恤和黑色运动裤的大男孩。
温柏比旁边的路人女孩还白,我瞧得清清楚楚,大热天出门旅游一点也没晒黑,可真有他的。
他看见我后步伐快了起来,穿过零散的人群走到我面前,眉眼弯弯地抓着我的包问:“带什么了?”
我俩并肩往外走,我拉开包把奥利奥拿给他,又掏出一瓶水。
温柏拿到手便拆开吃了起来,一脸满足。
“都快两点了,飞机上没发午饭吗?”
他咔咔咬碎奥利奥,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