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晚点,我给温柏带了奥利奥,又在路上买了菠萝派,可惜菠萝派被矿泉水压碎了,我没给他。
温柏很满意今天的海鲜粥,把一整份都吃完了,鱼卷好像也挺中意,但吃酥rou的时候皱眉了,我怀疑是因为里头混了肥rou。
还没想好明天要用什么理由和他见面。
我把本子收到第一层抽屉里,然后走出房间跟许女士联络感情,半小时后洗澡上床,酝酿睡意。
许女士对我总是最大限度放养,因此听了我的选择后也只是说:“服从调剂的变数太大,可能要被迫学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接受的话,妈妈支持你的选择。”
她放下笔,我搬了凳子坐在她对面,“妈,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我当年选理科,纯粹是因为周围的人说学理科好找工作。
“那你不喜欢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好像没有特别讨厌的职业。”
抛开这些,我能说我最喜欢温柏,最讨厌看见温柏和别人走在一起。
我好像恋爱脑,但理智告诉我我必须在脑子里开辟出一块没有温柏的地方,计划自己的未来。
这很难,因为我希望自己的未来有温柏的参与,所以温柏不是变量。
许女士说:“还有几天才是最后期限,你多看看书,找找自己的兴趣所在。咱们不是非要上211,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我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把许女士的话想了又想,最后爬起来打开电脑,搜索各个专业的相关信息,什么化工、环境、材料……看了一圈,唯一不能接受的大概就是采矿了。我都比温柏黑那么多了,再进去蹭一蹭还得了!
但燕大是有这个专业的,据说只招男生,服从调剂很可能就中奖了。
我关掉电脑回到床上,继续烙饼,心想这不就是“分到用时方恨少”。
由于前一天在床上翻滚到半夜,第二天我果然没能早起,但等我睁眼时却意外地看见了温柏,人就坐在我的床边,场景真实到令我难以再次入睡。
我坐起来,盯着他玩手机的侧脸一阵猛看,把人给看扭头了,他问:“睡呆了这是?”
我揉了揉眼睛,温柏还没消失,不是在做梦。
刚睡醒声音有点哑,我问他:“今天买了什么?”
温柏掀开我的空调被,一边叠一边说:“油条、马蹄酥、酥饺、酸菜饼。”他把被子叠好后说:“这些都不给你吃,你吃许姨煮的绿豆粥。”
我把头一仰,又倒下了说:“那我不起来了,我还是继续睡吧。”
他赶紧抓住我的手臂往外轻轻地拉,“赶紧起来刷牙洗脸,一会儿填志愿。”
我躺着看他,心里想着过不到一起还要亲眼看着他走,赌气似的小声说:“我不要跟你一起填。”
我说完侧过脸不看他,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他说话,以为是没听见,接着等来了“滴”的一声。
温柏把我的空调给关了。
我这才看见温柏变了脸,原先的笑眼眯了起来,此刻伸出双手穿过我的胳肢窝把我架了起来,这么一来,我鼻尖挨着他的耳朵,呼吸里是他洗发水的薄荷味。我顺势把额头砸在了他的肩上以示自己的不满。
温柏说:“给你留了块黄金糕,赶紧起床。”说完就出去了。
等他把门从外边观赏后,我摸了摸鼻尖,终于起床了。
温柏没骗我,他确实买了油条、马蹄酥、酥饺、酸菜饼,也确实给我留了一块黄金糕,虽然我觉得用一片来形容更为合适。
我愤愤地小口咬着那片黄金糕,碗里是满满的绿豆粥。
温柏从超市拎回一篮樱桃,红红黄黄的,正和我妈在厨房洗着,两个人有说有笑,而我被冷落在餐桌上。
我不服,快速地吃完早饭也挤进了厨房,只是那樱桃早被洗得差不多了。
温柏拿白瓷碗装了八分满,拉着我的手腕对许女士说:“阿姨,我们填志愿去啦。”
许女士也拿了一碗,闪身进了书房。
白瓷碗被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我这才看见温柏今天带了电脑来。他把边上的小地毯拉扯过来,我俩就这么挨在一块,面对茶几盘腿坐着。
我想起什么,忙说:“你等我一下!”然后搭着他的肩站了起来,跑进房间,拿出了那本厚厚的《志愿填报指南》。
我又在他身边坐下,自然而然翻开夏川美院的那一页,“你应该都看好了吧?我看网上说,夏川美院的宿舍是海景房呢!”
温柏拨弄了两下我的荧光标记贴,语气颇低说:“我没打算去夏川美院。”
我看着他的侧脸,明显感觉到他此刻心情不佳。
“夏川美院可是仅次于国美的美术院校了,为什么不想去?”
温柏摘掉了那张标记贴,突然转过头来和我对视,笑意盈盈,一双眼却黑得沉沉,看不出情绪,“想和你一个学校,不可以吗?”
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