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他出门?”庄宴怒不可泄的堵在门前,目光直耿耿的看着着装整齐的温别沉声问道。
温别微微鄙眉,抬起手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时间,随即声音低沉的说道:“庄宴,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庄宴瞬间哑口无言。
他唇间颤动,有的只是无力的愤怒,……对啊,他现在算什么?当初把人推开的不是自己吗?现在叫什么意思?现在不管温别和什么在一起,做什么,是什么关系,和他庄宴又有什么关系?他庄宴凭什么质问?凭什么管?
而温别那张一丝不苟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看不到以前一丝的柔情,眼底更看不到那些曾经只对他才有的笑意。
这么一刻,庄宴的手失去了力气,他抓不牢,却怎么也都放不开。
温别紧锁的眉峰里满是冷锐,他说:“放手!”
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庄宴,就这么抓着温别的手腕,目光锁死在温别的面容上,而门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两人同时一顿。
米迦尔用着菲亚语说:“先生,我已经好了,您换好衣服了吗?”
温别瞪眼看着拦在门前的庄宴,冷声低语,“让开!”明明只是说了两个字,却感觉毫不留情,宛如刀刃一把刺在了庄宴的心头。
忽然,庄宴明白了一点,以前他对温别说那些话时,温别的心理有多难过。
他垂眸间,不管温别怎么说,双手一环抱住了温别,抱的那么用力,他把脑袋埋在温别的颈脖间,温热的肌肤散出庄宴贪恋的气息,他说:“对不起。”
应该道歉,早该道歉,迟来的道歉。
但,这不是温别想听的。
他抬手,用胳膊挡在两人之间拉开距离,语气依旧冷淡,并未因为庄宴的道歉而软下去,“不需要道歉,你不欠我什么。”
这是庄宴第一次的示弱,他怕温别真的出去,就好像如果真的带米迦尔出门就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紧紧的拥着温别怎么都不肯撒手,即使温别的胳膊挡着两人的距离,他说:“我欠,我欠你的多了,我要还你。”
温别冷声嗤笑,“你觉得我差你欠的那些?”
庄宴一愣。
他慢慢的放开温别,认真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早上的时候说的很明白,庄宴,对于我来说,没了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温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鬼知道他心底是什么滋味,违心的话永远伴着最刺心的痛。
他喜欢庄宴不假,但是他要的不是奢求来的爱。
他要的是互相呼应的感情。
如果说庄宴对他的感情只是一时想通的试探,那他宁愿不要触碰,感情这个东西不是说试试就试试的东西,一不小心就是碎尸万段,何必这般铤而走险?
他不想闹到最后两个人彻底难堪,所以温别选择后者,拒绝庄宴交往的请求。
最后,庄宴麻木的站在门前看着温别拉开门,隔着一扇门,温别的声音有了明显的变化,很温柔,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语气上的区别让庄宴心都在滴血。
这就是叫自食其果。
伴着慢慢远离去的脚步声,庄宴一拳砸在墙上,过度用力的撞击震的手面的骨骼生疼生疼的,他手臂颤动,双眸布满了的赤红和一层淡淡的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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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下楼的时候发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难道都回房间休息了?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妈妈再上楼敲门,发现只有庄宴一个人在屋内,妈妈诧异,“宝贝呢?”
庄宴苦涩一笑,说:“他带米迦尔出门了。”
这个笑真的比哭还难看,妈妈瞧着心疼,她伸出手揉了揉庄宴的肩头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事闹了矛盾,但是小宴,温别这个孩子心很软,如果是你犯错的话就好好道歉,好好把自己心底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不然他不会懂。
啧,可能是受到他爸爸的影响,温别很追求浪漫,他认为爱这个东西如果说都说不出口,那就不算什么爱。你还是直观的一些比较好,当然,如果是他犯的错,你告诉妈妈,妈妈会帮你的。”
庄宴垂眸,藏去眼底的落寞,他说:“是我的问题,妈妈对不起,我自己会好好道歉。”
妈妈笑着点头。
“恩,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不要太难过。任何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或许是受到妈妈这句话的鼓舞,庄宴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之后,爸爸也下楼,三人上了车才给温别打电话问人去了哪里玩,要去吃饭了,温别说他就在饭店附近的商场,刚刚出电影院。
庄宴心头一紧,他和温别还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妈妈没有察觉,说:“那你先过去,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妈妈担心的看了一眼庄宴,准备安慰时,爸爸拍了拍妈妈的手,无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