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袭面,宛如刀刃,刮的脸疼。
庄宴只觉得脸都被吹得发麻,温别薄唇轻启,冷声问道:“你是打算这样跑回去?”
庄宴取下嘴里的烟,踩灭。
“恩,不想眼瞎。”说的倒也是心里话,与其在那看他们恩恩爱爱,倒不如早些离开,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跟着来。
本来是想说坦白自己的爱意,虽然脸皮子薄说不出口。
人就是个禁不住刺激的生物,庄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别,语气难得可见的冷嘲热讽的说:“我看你好像很喜欢他,来追我做什么?就不怕他生气?”
温别听不得庄宴这怪里怪气的语气,不免也有些上火,音量提高了几分说:“庄宴你他妈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愿意,行,我走,走的远远的,是他妈谁自己又黏上来的?你说我玩你,到底是你玩我还是我玩你?
我喜欢他?对,我就喜欢他,我喜欢的不得了,你想走是吧?走,这辈子都别让我看见你,滚——!”
如果说温别语气平和的和庄宴继续聊下去,庄宴或许也不会跟着脾气上来,偏偏他现在心里憋屈的要死还被温别这么说,庄宴心底的那份委屈被不断的放大,他反手一把抓住温别的手腕将人一个背肩摔就砸在了路牙边的软草地上,即使这草地再软,这么摔一下也是疼的受不住。
最主要的是温别这老腰子骨真的经不住这么猛摔,就是个正常人也受不住,不禁温别闷哼一声,还没等他喊疼,庄宴就压身而来,双手掐着温别的手腕把人死死的按在地面。
两人四目相对,宛若仇人一般。
庄宴讽笑,龇牙咧嘴的样子哪有平日里那份清风云淡,“我玩你?温别你说我玩你?我玩你什么了?啊?!今天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是谁他妈的先勾引谁的?是谁他妈的谁先说喜欢的?是你,你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
我庄宴这辈子就妈逼的没对谁动过这颗心,我满心想的只是好好读书以后能出人头地,起码不要再看人脸色过日子!是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一切,在你走了之后,老子每天要想你八十遍连读书都变容易分心,这份责任你要不要负责?
你让我喜欢上你,爱上你,你现在说对我没意思了?你想的可真美,看到一个比我好的,我就不算什么东西了是不是?温别,我告诉你,你除了老子谁也行,要不你就去死,要不你就是老子的人,其他的想都他妈的不许想!
我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不如……一开始就让你死在喜欢我的时候,可是,温别那时候我不懂,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不懂自己怎么想的,我也不懂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有多深,我更不懂两个男人在一起到底有没有未来。”
说着说着,庄宴声嘶力竭的声音软了下去,脑袋也垂了下去,盈热的泪一滴一滴砸在温别的面颊,温别瞳孔颤动,他什么时候听庄宴说过这么坦白的话承认过他的喜欢呢?这让他如何能做到丝毫不动容……
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无法说出口。
庄宴吸了吸鼻子,声音略带哽咽的说:“你说是我玩你,我才觉得是你玩我!草你妈的,你把我这颗心搅乱了,拍拍屁股说走就走,对,最开始我拒绝你,是我的错。
可是那时候我们之间根本没喘息的机会,我知道你没逼过我,但是面对你给我的这份感情,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接住,我以为找个女朋友就可以放下,就可以逼退你,就可以让自己走上所谓的正轨。
温别,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我以后要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去你妈的,王八蛋,你离开老子的大鸡巴找那个软不拉几的小东西在床上能高chao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要逼着我把这些话说出口,啊啊,呜呜呜……啊啊……”
终究到底也不过是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孩子而已,庄宴还是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揉搓着眼睛仰头大哭,那张嘴变得细碎,平日里沉默寡言不爱言语的嘴一直张张合合,细说着他们相识以来发生的一切,以及他心底的所想。
庄宴本就是不会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大概也只有温别会把他逼成这样,把他伪装的面具打破,变成这幅本身年龄应该符合的模样,该哭的时候就大声的哭,该委屈的时候也不要憋着,想表达的就全部表达出来。
这份压力连带着这些年所有一切的辛酸苦辣全部化作眼泪,流淌而出。
温别笑了,笑出声。
庄宴错愕一愣,痴愣愣的看着温别,温别缓缓抬起手擦去庄宴眼角的泪,他声音温柔到了极点,眼底不见冰冷只有那万般溺死人的柔情,他说:“终于愿意承认了吗?”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庄宴气不过,低头用唇狠狠的压住温别的嘴唇,因为太用力,唇瓣相撞时磕到了牙齿,疼的两个人都倒抽一口气。
顾不上这些的庄宴,急迫的伸出舌头探入那日思夜想的口腔中,搅动着温别的舌根,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不远处的米迦尔羞涩的捂着眼睛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