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种子啊。”
韩平一想也是,连声叹气,直叫可惜。
既然改行,店面总要小小的装修一下,墙面刷个大白,该添置的添置,最重要的是,重新做招牌。
趁着这个空当,顺便将生菜生意停掉。
果然不出半个月,就有性急的村民,挑到菜市场去卖。二毛五一斤,一下子卖掉两大筐。第二天便多了一个村民,价格降到二毛。第三天,第四天,不出一个月,生菜已经从最初的三毛一斤,降到了一毛一斤。
司爱华看着村里人跟演话剧似的,开始是互相指责,然后是长辈出来调节,定下一个价格让他们遵守,再然后就是有村民耍小聪明,让其他村里的自家亲戚挑去卖,比定好的价格降二分。
一来二去,长辈也不想管了,由着他们把好好的贵价菜,折腾成地摊价。现在一毛一斤,还有人来还价。
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互相指责。
看完戏,司大娘问儿子,“你觉得咋样?”
司爱华还能说啥,跪下回话,“您老神了。”
“不是我神了,这就是人性。不吃亏,永远长不了记性。”司大娘紧跟一句,“吃亏的事,还在后头呢。”
这句话,也神了,有外地的蔬菜商找到龙头村要货。开口就是五百斤,好几家去争抢不说,还自己压价,最后让人家六分一斤装车,再白送五十斤。
司家就这么默默看着,一声不吭。虽然村里人很奇怪,为什么司家不再卖生菜,他家大棚里的生菜,除了自己摘点下来吃,再也没动过。但少一个竞争者,总是好事,也没人特意提起来,好像生怕提醒他们似的。
“村里人以前不是这样的。”长保在家里感慨。
司丰年吧哒吧哒的抽烟,司大娘正在给孙女织毛衣,闻言道:“以前不是也没机会接受金钱的考验。”
长保把这句话反复嚼了几遍,才同意,“好像是这样没错。”
没经历过的,自己都保证不了,惶论别人。
“村长,村里有人打起来了。”又是小松子来报信,慌慌张张的喊道。
司丰年把烟一掐,跳下炕头,“我看看去。”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时间,回来背着手,气的直转圈圈。
“被钱迷了眼,迷了眼啊。”
长保端了碗水给他爹,司大娘在旁边说道:“这有啥奇怪的。”
潜台词,不迷眼才奇怪呢。都是穷了这么多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人,手里紧巴的时候,恨不得毛票都没有一张。咋然能够卖菜换钱,好多人眼里就只剩钱,啥都没了。
“要开个会,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司丰年喝了水出去,拿着大喇叭通知村民晚上都去谷场开会,家里能作主的人,都得去。
村里的办公室,常年失修,也坐不了几个人,里头放着村里最重要的物资,就是一只大喇叭。专门用于通知各种活动,和开会的时候宣传政策所用。自己人常说这是小广播,其实是开玩笑的话,村里没通电,自然没有广播,只有装着电池的大喇叭。
天还没黑,大家伙吃了饭,拎着小板凳往谷场去。村里每回开会,都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过去,只有今天气氛有些沉默,好几家人,互相都没说话。
司丰年拿着大喇叭,“大家种生菜都有几个月了吧,赚了多少钱,有没有人来报一报的。”
有人小声嘀咕,都觉得别人家赚钱多,自家赚钱少。
最后是有户人家的妇人爽利的站起来,“有啥不能说的,现在不都提倡劳动致富吗?我这两个月,赚了四十块钱。”
“真多啊。”好多人感叹,他们大部分人,都在二三十之间,最少的人家,只赚了十来块。
“他们家还不是托了闺女的福,亲家帮他们运到单位食堂去。”有人很是嫉妒的嘟嚷。
“我自己生的闺女,我托她的福有啥不地道的。亲家不帮我,难道帮别人才是地道。”妇人正是小松子的妈,很是不屑的回击。
司丰年想了想,“你们觉得四十就挺多了,知不知道我大嫂去年赚了多少钱。”
“肯定多,去年三毛钱一斤呢。”村里人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耳朵都竖了起来。
司丰年一摊手,“我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只知道三毛一斤是卖价,出货价是二毛。赚了多少钱,大家自己算的出来。”
算出来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去年可是独家生意,二毛一斤,不得赚翻啊。
“知道今年为啥我大嫂家没卖生菜?”司丰年看着众人。
村民不解,纷纷摇头。
“想看看你们能把自己折腾成啥样呗。”司大娘自己站了起来,就在人群里,静静看着大家。
好多人想反驳,想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连种子都是人家给的,人家不给你们,今年还能二毛一斤独占市场。这反驳的话,便说不出口。
“这话说的好,看看你们这些人,到底还记不记得咱们是一个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