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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的雨反复无常,连下了半月不说,刚刚还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眼又大了。百灵见他傻子似地站在檐下,左右想了想还是规矩地守在门外,只是等了又等,看雨丝斜斜地飘进廊中,那人胸前被淋了个透shi才忍不住上前轻轻扯他的披风。
“百风侍卫,您还是在廊内守着吧。”
百风回头,面色复杂地看了百灵一眼,脸颊上隐约浮着一点红,不知如何跟小姑娘开口。他耳力好,早在书房里刚开始有动静时,他就熟门熟路地留给主子们私密的空间,守在檐下。
“这里......凉快。”
“什么?”雨声太大,她听不清。
百风止住声,看着那双无辜水灵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还是让她自己悟吧。
百灵搓搓冰凉的双手,三步一回头,不解百风侍卫的举动。一场秋雨一场寒,还是廊内暖和些。她靠着窗户,隐约听见桌角动来动去的声音,吱吱呀呀的,吵人。百灵有些好奇地看看紧闭的门,又听见夫人呜呜的哭声,小姑娘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大人莫不是在欺负夫人?否则夫人如何哭了!
百灵咬着下唇细想,既想进去帮夫人,但又想到沈筠斋的眼睛,害怕地收回脚。终究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胆子也小,百灵怯怯地抬眼看了看檐下那抹黑色的身影,小步移动过去,试探地问:
“大人......夫人和大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奴婢要不要进去添茶水?”
现在添什么茶?!真放她进去了,自己如何和大人交代?
百风拽住她的袖子,让她和自己并肩立着,红着脸盯着池塘中的一株残荷,低声和她交代:
“你老实些。等在这儿,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剩下的...你嫁了人就知道了。”
百风的声音越说越低,也不看她,百灵不明就里,担忧地回头看看窗户,还是决定等夫人唤她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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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雨都停了书房里的动静都还没停,百灵一等就等到了日薄西山。
元卿靠在沈筠斋怀中止不住喘息,心慌得很。沈筠斋看不得他这幅娇弱样子,本就没尽兴,心里的火被耳畔柔柔的声音再一勾,又压着亲了好一会儿才算完。
“饿不饿?”
元卿半信半疑地看他,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也没回答,对沈筠斋的任何提问都比之前警觉得多。
“问你话呢。”沈筠斋失笑,“认真问呢,想吃什么?”
“......梅子。”
雨天格外馋。
早已过了吃梅子的时节,沈筠斋想了想,哄他:“明日再吃成吗?先想想晚上的。”
郊外他有处温泉庄子,那里暖和,又有梅树,或许还有梅子,他今夜让人去找。
“那不吃了......”元卿低头,指尖扯着发梢,半真半假地负气。
元卿极少如此,沈筠斋因此也没多少应对的经验,只记得大夫说有孕之人,情绪起伏些正常得很,总归顺着就好。
“好,我陪着夫人。”沈筠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来,元卿觉得眼熟,“先上药。”
等他再自然坦荡不过地扯开自己的衣服,用指腹暖化了膏体往他胸前抹时,元卿才想起来何时见过那瓶子,反应过来红着脸便要打他。
他早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只要进了这道门就怎么也逃不过了。
“别动了。再动等会儿还要再上一道......”沈筠斋目不转睛、神情认真地给他上药,嘴里说的却满是威胁。
手腕被他单手捉着,元卿闻言没好气地挣扎了一下,直到察觉身下的变化,才听话不敢乱动了,才上好药就挣脱开沈筠斋的怀抱,拉着衣服站起来,没留神踩到地上一封展开来的信,是刚才不当心被他扫下去的。
元卿好奇,无奈腰都弯不下来,再理直气壮不过地指使沈筠斋来捡。
“夫人还是不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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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想让他看,但沈筠斋还是将信铺平放在他掌心。
纵使他被禁足,外头的消息仍然能畅通无阻地流入沈府来。
北上大军半月前已集结完毕,无奈南北水土不同,征调来的四万军队刚行至草原边境便病了一半,我方战力大减,原地驻扎,略作整修。瓦刺与鞑靼部交战两次,各有胜负,战争陷入僵持局面。北方草原上的三方势力,眼下都按兵不动,等待着下一步战况变化。可这一僵持就是半月,不说皇帝一道道催战的旨意,便是八万原地待命的士兵,加起来每日都能吃掉一座小山。虽正值秋收时节,但连月以来反常的降水使得各地许多作物来不及收获便被淹烂在了田里。因为打仗,今年秋收的税比往年多了两成,朝廷派去各地征粮的大臣怕收不够数目,对手下人横征暴敛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方竟有十三县都发生了官民争斗、大打出手的事......
“看了又要乱想。”沈筠斋微微叹了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