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承祈骞也是个普通男人,就算上了年纪自尊心也在,更不许人这样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他脱了刚刚开会回来还穿着的西装,栖身上去又去抓承奕的西服扣子。
他看见承奕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却又转瞬即逝。
他看着承奕疲惫地闭上眼睛,手轻轻抚上胸前,慢慢解开扣子。
承祈骞怔住了。
岁月果真不饶人;这几十年过去,承奕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冷冷不爱说话却单纯善良的美少年了。
作为一家之主,他一直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各种名贵补品从来没断过,偶尔上电视还被人夸赞年轻得看着也就不到四十岁。
而承奕不比他。他每日Cao心的事情不比自己少,原来要伺候主人主母,之后要伺候少爷小姐,后来他父亲过世了自己又把管家奴这件事情推给了他,而自己布置给他管理产业上的事情也从来没少过。
承奕是真的老了。
原来自己最羡慕的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早就混上了银白色的发丝,皮肤粗糙,眼角早就爬上了数不清的细纹,更不要提浑身都仿佛被抽了水分一样枯槁。
承祈骞觉得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主人?”感觉有些不对劲,承奕睁开眼,手上也停了动作。他大胆地看了承祈骞的眼睛,却被承祈骞躲开。
“果然是年老色衰,我看了都恶心,实在下不去手。”掩饰着心中淡淡的郁闷和心疼,承祈骞嘴硬地狡辩。他推开承奕,自顾自地摆弄起柜子上的古玩。
“滚吧。”他说道。
“你这几日都不用来伺候了,我不想看见你。”
“是,主人。”承奕下了床跪下磕头。他本想爬着去书房将自己的笔记本和要批阅的会议文件抱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承祈骞的声音。
“我以前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走着去。”
“谢主人体恤。”承奕道了谢飞快离去,怕自己多呆一秒钟会又惹了主人生气一般。
承奕走后,承祈骞重新回到书房坐下,想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却呆呆地盯着对面的空桌子看了很久。
然后他打了电话叫承斓上来。
“给家主请安。”承斓一头雾水。他在楼下和其他几个家奴正在角落的办公间偷偷聊天,却看见承奕衣衫凌乱地抱着一堆东西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吓得他们都一个机灵,然后自己就被打电话叫了上来。
大人这是做了什么才惹得家主这么生气啊?承斓忍不住胡乱猜测;承奕从来都是在主人的书房办公,至少他被家主收过来办事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他被赶下来。
“我刚才气急砸东西误伤了承奕,你把承涟叫去给他看看。”承祈骞有些心虚地盯着电脑打字,连看承斓一眼都不看。
“还有,让承涟给他检查检查身体,需要什么补品就从我置办的那堆里拿。我也吃不完,放着坏了浪费。”
“是,家主,奴知道了。”承斓回话。
看来家主还是挺关心大人的啊,那怎么会被赶下去......
“还有你,”趁着承斓走神,承祈骞瞥了他一眼,吓得他一身冷汗。
“是,家主。”
“你们几个在他手下工作的年轻的,把他手里的工作分一分。”承祈骞又把视线挪回电脑屏幕,
“他自己肯定做不完,熬夜工作效率也低,别耽误了这次与H公司的合作。”
“是,家主。”承斓有些欲哭无泪。
家主您心疼大人想对大人好是您的事,干嘛把我们这几个无辜的都捎带啊?
他果然生来就是被剥削的命啊!
嘟——嘟——嘟——
自己的想法被父亲一句话就给否了,承暄惟从阳台推门出来,气得一把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可惜这沙发弹性太好,手机落下又弹起,直接摔在地上。承暄惟捡起来,手机屏幕碎的开了花一般,甚是惨烈。
“承芮,过来。”承暄惟深呼吸两口气,却没听到什么回应。他站起身自己倒了杯水,回身看见小奴隶缩成一团似的慢慢蹭到自己脚边。
“我刚才叫你,你人呢?现在知道出来了?”承暄惟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许晔刚睡着他放低了些声音,只是压低了声音训斥。
“回回回主人,奴怕惹主人生气,就......”小奴隶的眉毛都要纠结在了一起,小嘴抿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怕我生气?你又做了什么事怕我生气?”承暄惟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水。
“主人恕罪,主人责罚,但是承芮真的不敢不听您的命令......奴,奴真的做了好多饭菜......””承芮满脸小委屈也不敢跟主人发作,只能瑟瑟发抖。
“主人,承芮一直胆小又乖巧,绝不敢不听您的话。”听见这边有动静,承润也放下工作来到客厅跪下为承芮求情。
“若是您真的生气,就这个月月末例罚的时候打他几板子消消气。”承润低声安抚,却在试探承暄惟;若是他还愿意罚,证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