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问道:“尊主有何任务要交于我?”
伏连雷不多费唇舌,只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函,大方地投掷出去,那名青年快速地接住了,晓得任务就写在这封信函里,便好生收好,向伏连雷拱手:“我定当不会辜负尊主!”
伏连雷只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随即忽然问道:“听说你有一个弟弟?”
那名青年答道:“是。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回去了,很想知道弟弟过得如何,有没有被薛慕华欺负。”
伏连雷只道:“你现在还不能回去,薛慕华若是知道你已得势,定然会从中干涉,破坏本座的计划。不过,时机到了,本座定然会让你与你弟弟重逢。”
那名青年再度拱手:“听从尊主之令。”
伏连雷道:“本座已在云岫顶安排了你的居所,你先去休息吧。”
那名青年拱手告退,转身便走,并为伏连雷关上门扉。
伏连雷对那名提灯之人道:“本座也没算看走眼,阳清名只要用复仇之事利诱着就绝对会尽心尽力地卖命,是个不错的下属。”
提灯之人答道:“主人不要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淅雨台有三十六家分舵,难保以后他不会拉拢这些势力对付云岫顶!”
伏连雷笑道:“你以为本座不会想到这一点?当年医治他的脉络时,早已留下了破绽,即便他在寒热池练就了刀枪不入功,仍保不住这个破绽,而这个破绽的所在之处,只有本座最清楚。”
提灯之人不由道:“主人英明。”
忽然门扉打开,一名身着华贵的丝绸衣裙、披着鹤羽织造的广袖披风的妇人,带着几名丫鬟进到屋中。伏连雷见了她,便奇道:“是什么事让你亲自走这一趟?”
裳烟华回话道:“扎月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扎月?”
伏连雷无奈地回答:“本座怎么可能有空看管那个贪玩的闺女。一定又跑到附近的郡国去玩了,你让雪恨去找吧。”
裳烟华答应了一声‘嗯’,便转身离开。
海上,一艘挂着青鸾城旗帜的海船逆风而行,迎面吹来的海风减慢了船行的速度,到了黄昏,海船才刚抵达葛云郡国的一个大船坞。
黄延下船以后,便带着几名使者走了一段路,然后穿过城关,进到平京城隍。此时的时辰已经不早,并不适合进宫拜访,他便不打算马上进宫,只吩咐使者道:“到衙门寻祝云盏,找不找得到人,深夜之前都要到庆余春茶楼来见本大卿!”
使者拱手,答应了一声‘喏’,便都迅速离开,赶往城隍的衙门。
黄延独自继续往前走,来到庆余春茶楼,在门口便看到苏梅儿的马车,玩味地轻轻勾起唇角,冷笑着喃喃道:“怎么刚好大名媛也在这里,这茶楼怕是又要热闹了。”
付了定金,定下了‘兰’字雅间,黄延朝伙计说:“我要在这雅间里停留一晚。”
伙计回道:“客官放心好了,本店以时辰算钱,包夜也行。”
黄延安心地上楼,进到了‘兰’字雅间,卸下了肩上的包袱,放在了弥勒榻上,自己也坐在了弥勒榻边缘,好好歇脚。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黄延回应道:“进来!”
门扉便打开了,一名伙计用托盘呈着一壶滚热的柚子茶、一碟刚出炉的淋了些许红糖汁的糯米莲藕、一碟裹满黄豆粉的梅卤玫瑰馅糯米糕、还有一碟荷花酥,每碟各有五六个,还有三个红彤彤的柑橘,伙计将东西逐个轻放在弥勒榻中央的茶几案上,便带着托盘退下了。
黄延将这些茶点和水果作为晚饭,吃了一个糕点,便斟一杯热茶,待稍凉了一点才拿起杯子,轻抿一口。
傍晚以后,使者领着祝云盏来到庆余春茶楼,祝云盏知晓这座茶楼平时都招待怎样贵重的客人,便拘谨着走路,生怕撞到达官贵人而给自己招来不幸。
使者打开‘兰’字雅间的门扉,领着祝云盏进入房中,两人同时见到黄延,立刻朝黄延拱手寒暄:“见过大卿!”
黄延只先吩咐使者:“你可以回去了。”
使者再度拱手,干脆地退下。
祝云盏恭敬道:“大卿突然召见我……?”
黄延道:“果然你比较勤快,不知道本大卿召见你的原因,却都早早过来了。”
祝云盏立刻谦虚道:“青鸾城命属下办事,属下自当鞠躬尽瘁。”
黄延说:“子隐已经将命案的消息禀报给本大卿,今日本大卿来到宫都,本来想要进宫,但时候已经很晚了,唤你过来,只是想知道缇雾的事。”
祝云盏回道:“是!缇雾是属下找到的,也是属下将他背出深沟,大卿若要问些什么,属下自当如实禀报!”
黄延问道:“可知是什么人给他下了毒?可有找郎中给他诊治?”
祝云盏答道:“属下只知道,他全身脏臭,已经好几年没有沐浴更衣,而他腿骨已断,无法行走,应是他无法沐浴更衣的原因。他脸庞发黑,神情呆滞,身子异常消瘦,已经多年没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