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砚听闻后半句话,立刻羞红了脸颊,别过脸不回答。
阳清远口无遮拦地瞎猜:“难道是他拜访雁归岛的第一天,你们便发生了亲密的事?”但想不到竟然猜中了。
无砚立刻回头,举拳头就往阳清远的脸上打了上去,但那一拳太用力,且阳清远毫无防备,被打到以后身子就往旁边倾斜,无砚想到这里是屋顶,急忙拉扯他,却拉不住,自己反而也不小心倾倒,撞到他怀里。
阳清远只是倒在了正脊上,看了看撞进怀里来的无砚,便厚着脸皮揽住了无砚,令无砚害臊。无砚懊悔道:“我真不该出手拉你一把……”
阳清远刚要启唇,感到有冰凉的水珠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到脸上,用手背擦了擦脸,反而越擦越多,忙说道:“怎么?这是下雨了?”
无砚亦有感觉到落下来的水滴,脱口:“快些回去,过一会儿就要下大了!”话落,两人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匆匆踩着正脊往回走。
无砚先往上跳,成功踩中了护栏边沿,再跳入二楼的廊道。阳清远亦用此方法,尾随着回到廊道,再度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瞧了瞧屋檐外的大雨,时不时划破夜空的闪电,听了听震慑双耳的雷鸣,阳清远启唇:“这场雨大概要下很久,你就别回去了,今晚在这里睡?”
无砚闻言,竟然平静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嗯’,令阳清远感到很意外,但同时心里亦十分欣喜,夜风徐徐往他二人身上吹拂,凉意一股接着一股扑在他二人身上,无砚忙转身迈步,走入房中,阳清远也忙紧跟着进入,顺手关上门扉。
次日清早,青鸾城内的金云楼的屋顶上,落下了一只小雀,随即又来一只,又来了好几只,在屋瓦之间欢喜地跳跃,每一只都相继发出清脆的叫声。
黄延睁开双目醒了过来,撑起上半身瞧了瞧身侧,此刻寝榻上只有他一人,朱炎风已不在寝榻上。他立刻下榻更衣,顾不上长发披肩,只披上一件披风衫子在双肩便打开门扉,冲出了寝房,冲到廊道的护栏前,往楼下瞧了一瞧,便瞧见朱炎风的身影,才肯松一口气。
朱炎风抬起头,也瞧见了立在上方护栏前的黄延,便催道:“快些更衣洗脸!”
黄延笑了一笑,立刻返回寝房,在屏风后边穿上衣袍,系上腰带,洗脸漱口以后,从梳妆台的锦盒里取出一把桃木梳。
两人一起离开金云楼,朱炎风替黄延暂时背着小包袱,上京这一趟,黄延只像往常一样带了折扇,没有带上青山明鉴。
走在去膳堂的路上,黄延忽然启唇:“大师兄竟然起得比我早,我以为你半夜跑回了紫烟斋。”
朱炎风回道:“昨晚不知不觉地在金云楼睡着了,原本睡得好好的,我听到了鸟叫声,便醒了,想着今早要送你到船坞,不敢多睡片刻。”
黄延理所当然道:“我睡觉的地方,一向比较舒适,躺下便能安枕入睡。”
朱炎风感叹:“若不是从小习武修道,恐怕要赖在延儿的寝榻一整日也起不来了。”
到了膳堂,黄延要了一小纸袋的ru油馒头,以及一杯淮山红豆浆,朱炎风也跟着要了一杯淮山红豆浆,喝完了以后,两人便立刻离开膳堂,前往青鸾城外的船坞。
黄延打开纸袋的封口,然后递给身侧的朱炎风,馒头的香气扑进了鼻尖,朱炎风侧头,愣了一愣。黄延大方道:“师兄拿一个吧。”
朱炎风推辞道:“这是你的干粮,我若是吃了,你怎么办?”
黄延二话不说,便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如同孩童拳头般大小的浅紫馒头,塞到朱炎风的嘴边,朱炎风没有办法,只得咬了一口馒头,拿着馒头吃起来。
黄延说:“刚才,你我都只喝了一杯淮山红豆浆,这东西撑不了多久,所以我要了这么多五谷馒头,可以一边走一边吃。”
朱炎风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馒头,递到黄延面前,关心道:“延儿也吃一个?”
黄延微笑着,要求道:“你喂我。”
朱炎风便如他所愿,大方地送到他嘴边,让他轻咬一口温热软糯的香馒头,喂了一口又一口,喂光了一整个馒头。
到了船坞,两人同时停步,侧身面对面,朱炎风卸下肩膀上的包袱,替黄延挂在了肩头,然后对他说:“早点回来,别在平京待太久。”
黄延笑道:“我感觉我们的位置换过来了,以前是我这样等你,今日换你等我了。”想了一想,补充:“金陵阁开门以后,记得替我写出勤账,你我的印章都放在正屋里的桌上。”
朱炎风答应道:“我回去便马上去写。”
黄延回头看了看海船,瞧见海船挂起了青鸾城的旗帜,便拉紧了包袱,只道:“我启程了!”随即迈步走向一艘海船,通过跳板,登上了海船。
朱炎风没有马上就走,一直看着那艘海船缓缓驶出了船坞,几盏茶以后,直至海船行远了,才肯离开船坞。
雁归岛上,慕容山庄内,无砚照例第一个睁开眼,照例第一瞬间感到身上很重,只因有过几次经历,不去瞧也心知肚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