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延干脆道:“那就换下次!”
朱炎风愈加可惜:“那便只能等明年这个时候了……”
黄延笑道:“花的生命很短暂,就算现在可以画下来,它还是会枯萎,然后过了寒冬又会重生,对我来说只要欣赏到了就足够了!”
朱炎风将黄延轻轻搂进怀里,轻轻抚了抚他的背部:“你就是永远盛开的鲜花,不论风雨不论艳阳,永远都芬芳艳丽……”
不等朱炎风继续说下去,黄延忽然抬起一只手,指腹轻轻按住了朱炎风的嘴唇,不让说下去,当手指移开的瞬间,黄延的脸庞凑得很近很近,四片唇瓣紧紧相覆。此时一阵清风吹来,零零碎碎的花瓣被卷入风中,经过他两人身侧,似是为他两人献舞。
广陵郡国琴阳城淅雨台第十五分舵,此时阳清远心情舒朗着,随手折了一小段木兰枝插在一只青花瓶里,摆放在桌案上,装饰自己的寝房。
三天前,薛慕华离开了第十五分舵,使得阳清远的心情终于舒朗,但他总觉得薛慕华不会这么轻易走,定然留下了眼线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那一天,他视察镖局回来,步入寝房准备歇息,不经意回首的刹那,发现了异状——插在花瓶里的画像,原本是向右边斜的,如今在他眼前却是向左边斜了,纵然薛慕华偷偷潜入他的寝房没留下任何迹象,一张画像却将之彻底暴露了。
雁归岛慕容是颇有声望的武林世家,无砚是慕容世家的少当家,如此,他便认为薛慕华并不敢直接针对无砚下手,但薛慕华必然会阻挠他追求无砚,甚至也许会利用阳清名的事情来摆布无砚。如此,他便更想再去一趟雁归岛。
不知不觉地又过去了两日,手头里空闲了下来,门派内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怎么看都是适宜出行的好时机,阳清远只先来到堂主们办事的院落,步入屋舍,但屋里空荡荡,见不到其他堂主的身影。他什么也不管,只将一封信放在桌案上,用镇纸压住边沿,便马上大步离开。
一把中阮,一只小包袱,还有一把长剑,武林侠客行走江湖,行囊大抵是如此简单,只是他比别人多带了一把中阮。他徒步前往驿站,打从那里借了一匹好马,骑马到了平chao武厂,又向大厂主甄山雨借用了二厂主晓遇云之妻-慕容骄回雁归岛探亲时所用的海船,乘坐这艘海船前往雁归岛。
当日,金凤岛上风和日丽。
朱炎风与黄延在青鸾城的城头上碰面,朱炎风问道:“延儿有什么打算?今日的半日休息,是出城散心,还是回城内?”
黄延不假思索地从腰带里侧掏出一枚铜钱,潇洒道:“这种小事情,何必浪费时辰思考,便交给它吧。”随即拇指一弹,指尖的铜钱便飞上天。
过了片刻,铜钱迅速落了下来,准确地落回到黄延手中,黄延一瞧铜钱,便将铜钱收起来,启唇:“出城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了台阶,随即城门打开,外围的防护栅栏铁门也跟着升起,两人一起迈着大步走出了青鸾城,沿着山道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天然湖泊,湖泊中央屹立着一座名为‘梵莲花处’的水榭,湖泊之中生长着一片千年古莲,虽是入秋时节,稀疏的秋荷仍在风中坚强着,缭绕的雾气徘徊在水榭四周,犹若瑶池仙台。
两人乘小船,徐徐穿过茂盛细密的荷叶之间,朱炎风站在穿透,握着竹竿撑船,黄延静静地坐在船中央,一只手玩味地掠过荷叶的边缘,还顺手采摘了一朵秋荷,凑近鼻尖,轻轻嗅了一嗅幽香,然后搁在双膝上。
朱炎风说:“我们以前也来过这里,我还记得,这个地方是为城主而建,水榭里收藏着每一代辞世城主的画像,还有一些遗物。”
黄延补充道:“并且他们的骨灰也都洒在了这个湖泊中,作为这些植物的养料。你看这湖水如此清澈,定是将骨灰都吸尽了。”
朱炎风说:“别瞎说,当年可都是一起在海岸边目睹了撒骨灰的过程。”
黄延微微一笑:“想不到大师兄记得比我还清楚。”
小船停靠在石阶前,朱炎风先下船,牵出一条绳索,将索钩穿过第一个台阶单侧上的地环,如此拴好小船,再面朝黄延,伸出一只手,拉了黄延一把,待黄延站稳台阶,才将小船轻轻一推,送到田田的荷叶下藏好。
第55章
◎砍掉一段碎碎念◎
两人登上台阶,走到尽头,立在门扉前,瞧见门扉上的铺首铁环被一条锁链贯穿,锁链的两端也悬挂着一把铜锁。
朱炎风无奈道:“这里的门,锁着,我们大概进不去。”
黄延瞧了瞧眼下的铜锁,拿在手中,胡乱摆弄,不出片刻,铜锁便松开了,立刻解开锁链,打开门扉。
朱炎风惊奇:“你的手可真神奇,怎么把锁打开的?”
黄延答道:“因为并没有锁上,之前有人来过这里,也许是因为突然回去办事,暂时离开了吧。”
进到水榭之中,屋内有些昏暗,悬挂着纱帐与许多条很长的金莲花金铃串,只要稍稍一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