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钰馨哼了一声,然后问道:“我那个学坏了的师弟,在哪里?”
苏仲明便立刻领龙钰馨进到里殿,来到寝榻前,并命人抬进来一张扶手椅,放置在寝榻前,让龙钰馨坐下。
躺在寝榻上的缇雾侧头瞧见了久违的熟悉脸庞,瞪大了双眼,枯瘦的手指颤抖起来,微微启唇,只是发出呜呜呜的哭声。
龙钰馨严厉道:“别吵!哭什么哭!安静一点,让师兄好好诊治你!”便按住缇雾的腕部内侧,仔细地号起脉来,号脉完了便检查他的关节骨头,以及喉咙和眼瞳,然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不由道:“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更为严重,即便师兄我救你了,依你的情况,恐怕最多只能活半年。”
苏仲明听罢,忙问道:“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龙钰馨无奈地叹了叹,答道:“他中毒太深了!已经侵蚀了五脏六腑多年!即便清除了那些毒物,但五脏六腑损伤严重,难以再造,毒物恐怕也随着血流进入了脑子心脏和骨头里了!就算换掉五脏六腑也无力回天!”忍不住对缇雾嘲讽:“呵呵,师弟呀,师兄当年就说过,害人终害己啊!你不仅不听,还帮着暮丰社助纣为虐!自称万毒之王的你,如今被自己心爱的毒物侵蚀周身,开不开心啊?”
只当他说完,寝榻上就传来一阵呜呜呜的苍凉哭声。
龙钰馨又哼了哼,只道:“你这等顽恶之人,还能活半年已经不错了!师兄先给你开解毒药,清洗你的五脏六腑,接好你的腿骨,此后你就跟师兄回玄岫谷安度剩下的半年余生,师兄会在你死后好好把你安葬!”
缇雾只呜呜呜地哭着点了点头。
苏仲明担忧道:“缇雾变成这样了,连说话都不能,要如何审问他关于那件连环奇案凶手中毒的事情?”
龙钰馨无奈道:“是毒物侵蚀他的脑子,才令他无法再说话了。”立起身就走出里殿,写下了药方,交给了御医,接着坐在桌子前歇息一会儿。
李祯光明正大地立在里殿外边的幕帐旁,听到了里殿里的对话,稍稍明白了始末,见龙钰馨迈步出来,便为龙钰馨斟了一杯温热的茶。
黄昏的时候,缇雾的腿骨被龙钰馨重新接上,但双腿断了数年,即便接好骨头了,走路也是一颠一簸,无法快走和奔跑。苏仲明再度来到殿内,瞧见他坐在桌案前,正与龙钰馨下棋,只得厚脸皮打扰。
龙钰馨猜测到苏仲明的来意,一边举棋子落棋子,一边问道:“这一趟,亦是来问那件事情的吧?”
苏仲明干脆答道:“是。他嘴巴不能说,但应该可以写字。”话落,便回首命令宦官:“把沙盘送过去。”身后的宦官立刻遵照命令,端着那一只盛着细砂的木托盘至缇雾身侧。
缇雾望着苏仲明,愣了愣。
苏仲明把握时辰,开门见山:“士族子弟连环杀人案,是不是你给那些士族子弟下了什么奇毒?或者是你研制了什么奇毒给了什么人?”
缇雾急忙在沙盘中写下字迹,由于多年没有写字,写的时候手指颤抖不停。只在沙盘中写道:这件事,不是我所为,我亦是被那人所害。
苏仲明瞧了一眼沙盘的字迹,吃了一惊,忙又问道:“也就是说,你见过幕后主使?那人是谁?为何要将你伤成这样?”
缇雾在沙盘里写道:他戴着鬼怪面具,与暮丰社掌门神似的面具,但不是掌门!声音与身影皆是我所不识得的,但却知晓我的底细!夺走了我所有的宝物!
他愈写愈愤恨,咬了咬牙,指尖也愈写愈急,愈写愈颤抖。
几句话便让苏仲明知晓了一些线索,便命人撤掉了沙盘,对龙钰馨道:“师父。什么时候离开平京的话,一定要通知我,也好让我送师父到城关。”
龙钰馨理所当然地答道:“那是当然的。”
苏仲明转身,便带宦官快步离开了这座宫殿。
几日以后的清早,青鸾城内,朱炎风快步来到金云楼,登上小楼,走向黄延的寝房,轻轻打开门扉走了进去,刚要进隔断里边,打算唤黄延起身,却见黄延已然起身了而身影又在里边稍稍晃动,便停下步伐,透过隔断的镂空,瞧了瞧黄延。
那时,黄延正在隔断里边更衣,把稍稍汗shi的中衣都解下来,银白长发像白花花的瀑布一般,垂贴在他细滑姣好的背部,妖冶又如雪的身形毫无顾忌地表露出来,没有回头望向朱炎风,只是泰然地忙着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在身上。
朱炎风只安静地站在隔断外边,安静地欣赏着黄延更衣的过程。黄延穿好了,转身走到隔断门口,才看到他一直立在那里,看到他朝自己轻轻一笑,便启唇:“你这么早来见我。”
朱炎风回道:“有事情,想来看看你起身没有。”
黄延问道:“看来是公事了?不然你不会来这么早。”
朱炎风告知:“师父知会我,一会儿长老阁要开会,你也要参加。”
黄延漱口洗脸以后,才道:“一定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了,才会匆匆开会。”
朱炎风从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