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砚闻言,便伸手讨要:“先把信函交给我。”
慕容世家的下人立刻双手呈上一封信函,再度捧手行礼就退了下去。
无砚一瞧函札,知是李祯所写,但为了不让杨心素习武分神,便将信函藏进衣襟,暂时不告诉杨心素,不让杨心素瞧信。
杨心素正在认真练剑,不知晓有信函送来,到了申时,放下了长剑,开始练拳法,在艳阳下挥汗如雨,一转眼就过了黄昏,不急着去饭厅,只跑去了浴池沐浴,更换衣袍。
无砚也先带黑黑回到潇潇楼的寝房,将黑黑放在铺了软垫子的大篮子里,然后从衣襟里掏出那一封信函,擅自打开函札,取出了信笺,偷偷瞥上一眼。
一共三张信笺,皆写满了字迹,无砚见是情意浓浓的告白内容,不由微愣,只觉得这封信函来得并不凑巧,只觉得杨心素若看了这封信函兴许会沉迷于儿女私情、无心习武,便当机立断,点燃灯火,把信函烧毁,不让杨心素有机会看到这样的信函。
看着手中的纸片灰烬,无砚轻轻叹了一叹,来到一扇窗户前,把手伸出去,张开五指,让碎在掌心的灰烬,随风飘走,飘到未知的地方。
又过了一日,青鸾城的金陵阁内,黄延才刚离开左侧耳房,走进前院。莫逢英正好在依照他的吩咐,照料花草,听闻跫音时回头,见他难得在这个时辰里离开耳房,便朝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卿!怎么从耳房房里出来了?”想了想,忙机智地补上一句:“大卿日夜劳累,应该多歇息才是!”
黄延启唇:“天气好的时候,本大卿也要出来活络筋骨不是吗。”
莫逢英连忙附和道:“是!今日鸟语花香,日光浴也很不错!”想了想,忙又机智道:“要不我去给大卿把摇摇椅搬出来?”
黄延干脆道:“不用了,正想在这里走一走。”
过了一会儿,院门传来了声响,黄延回头,正见朱炎风迈步走进来,便又启唇:“你这么晚才来写出勤账?金陵阁少卿。”
朱炎风径直上前,回道:“长老阁暂时没有我的任务,所以我过来。不知道金陵阁有没有什么事要我做?”
黄延答道:“你看这日光这么好,是该享用一下日光浴。”
朱炎风说:“那我先进去写出勤账。”便走进正屋,不到一刻钟便出到前院。
黄延提议道:“一边享用日光浴,一边下棋,如何?”
朱炎风有些犹豫:“这光照在棋盘上,会不会让人有点眼花?”
黄延干脆道:“理应是不会。”立刻朝正屋唤道:“把棋盒拿出来!”
宣衡之第一个从正屋冲出来,恭敬地问道:“大卿,只要两个棋盒?不用棋盘?”
黄延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嗯’。
宣衡之立刻照办,立刻冲回正屋,不稍片刻就两手各端着棋盒跑出来,轻放在前院的一张石桌上。
黄延拿起一个棋盒,走到一个地方,二话不说便将全部的黑棋子倒在地上,又拿起另一个棋盒,同样将全部的白棋子倒在另一个地方。
朱炎风愣愣看着,不解其意。
黄延问道:“决定吧,你要黑棋还是白棋?”
朱炎风有些明白了,站在了白棋所在的地方,顺便提醒道:“你还没告诉我玩法。”
黄延说:“争夺对方的棋,放进自己的棋盒。”
朱炎风便拿起其中一个空的棋盒投掷到了他棋子所在的地方,棋盒刚刚落地,却见他先发制人,出拳打了过来,朱炎风毫不犹豫地躲避,然后出拳回击。
打了一会儿以后,黄延瞥见自己脚下便是白棋,与朱炎风交拳之际,忙不迭地伸出脚尖,轻轻一踢地上的一枚白棋,让白棋飞了起来,然后用脚缠住朱炎风,伸手去接白棋。
朱炎风有所发觉,忙用肘子将白棋撞向高处,用拳脚缠住黄延,不让他得逞。黄延设法挣脱之际,忙不迭用肩膀接住落下来的白棋,挣脱之后,旋身,退往之际的空棋盒,朱炎风立刻攻击了过来。
打斗之间,白棋自黄延的肩膀抖落,黄延一边缠住朱炎风,一边用膝盖顶起白棋,再迅速用两指一弹白棋,这枚棋子立刻飞向空棋盒,在他两人的眼前准确无误地落入棋盒。
朱炎风见状改守棋为夺棋,黄延立刻守棋,两人打得好不热闹,正屋里的众青年听闻打斗的声响,都悄悄跑到门口,一声不吭地偷瞧,直直看着两位上司耍着厉害快速的拳脚功夫,又看着黑白棋子一颗接这一颗地落入彼此的棋盒。
两人掌心相撞时,众青年不由心头一颤,又见两□□脚对打以后两拳相撞,登时心头又颤了一回,替两人捏了一把汗。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两人拼命争夺最后一颗白棋,朱炎风一拳打中黄延的肩,但用力过度,黄延飞了出去,飞上天的白棋也从空中落了下来,紧张的时刻,朱炎风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拉住黄延,一旋身,将他揽进怀里。
黄延平静地望进朱炎风的眼中,四目相看了片刻,只听脚下传来一个金属撞地的声音,两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