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护答道:“是。”
黄延即刻吩咐道:“花苗与种花的工具,已经全数放在右手边的格架里,你拿出去种吧,种好了放在门外。”
苗嘉护捧手行礼,再道一声‘是’,便走到自己右手边的博古架前,瞧见一只纸袋、种花铲子、小巧的浇水壶以及小巧的花盆,纸袋的开封处露出了花苗的一部分肥厚叶片。他便带上这些东西走出耳房。
一眨眼间到了正午,金陵阁小子们皆围在耳房门外,低头瞧着放置在墙角边的三盆花,正是苗嘉护好不容易种好的那三盆。
在一只半尺直径的花盆里,活着一棵石莲花,在同一直径的另一只花盆里,活着一棵叶片犹如肥厚熊掌的熊童子,最后一只直径稍大的花盆里,活着一棵黑法师与桃美人。
过目了这四棵多rou植物,岑小五瞅了瞅石莲花与黑法师须臾,好奇着忍不住低声言语,竟语出惊人:“这普天之下皆男风,大卿是单纯爱好这种花草,还是暗示男风?”
只刚说完,立刻被身后伸出来的几只手同时捂住嘴巴,他面前的宣衡之在自己的嘴巴前竖起一根食指‘嘘’了一声,再小心谨慎地往门缝瞧了瞧,不见房里有动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干脆地拍了一下他的头,低声教训:“死小五!刚才要害死我们啊?”
岑小五脸皮厚,推开那几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平静地低声道:“大卿没动静,应该没听见,别紧张。”
巴慈有惊无险道:“万幸是没有听见……,之前大卿出手打我们,简直是我这辈子最恐怖的地狱体验,没有之一。”
周围的同伴也附和着发出了万幸的感慨。窦清浅只盯着花盆里那四棵多rou植物,嘴巴管不住地忽然低声喃喃:“大卿为何突然养这四种叶子肥厚的花草?”
同伴们闻言,当即被吓坏,正准备也捂住他的嘴巴之际,耳房的门扉突然敞开了,发出了一声‘嘎吱’声响,众人即刻如遭闪电雷鸣般快要吓出魂魄,急忙躲闪。
黄延步出耳房,抬眼就瞧见金陵阁小子们都抱住柱子、躲在柱子后边并满脸惊恐地望着这边,困惑着淡淡道:“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神经兮兮的,是不是缺乏严格的锻炼?”
宣衡之预感到了不妙,忙急中生智,强颜欢笑道:“禀大卿。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这三盆新种的花,怕打扰到大卿。”
黄延似是没有怀疑半分,只吩咐道:“这种植物极其喜爱日光,放在艳阳下最好,每隔五日或七日浇水一次即可。”便迈步离开金陵阁。
金陵阁小子们见黄延离去,便松开柱子,继续自由活动,只有岑小五困惑:“大卿刚才那句话,是吩咐谁?还是我们集体?”
本来以为可以轻松过日子了,但同伴们听闻这番话以后,金陵阁里一片寂静哑然,没有人回答,如同凝固的石膏。
黄延缓步穿过曲折的径道,正打算觅食,而前方刚好迎面而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只相差十三尺的距离不谋而合地停下步子,面对面地相互望着。朱炎风拎着一只篮子,瞧见黄延两手空空,忙问道:“要去哪里?”
黄延答道:“当然是来与你汇合,然后去吃饭。”
朱炎风微笑着靠近:“我刚好带了好吃的,一起吃吗?”
黄延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嗯’。
朱炎风又问道:“我送给你的多rou植物,已经命人种下了?”
黄延如是答应一声‘嗯’。
朱炎风遗憾道:“本来该由我来种的,唉……,只好委屈他们帮忙种花。”
黄延启唇:“不委屈,这也是他们的本职,让他们有事做总比游手好闲白拿银两好。”
朱炎风笑答:“延儿可真够严厉,以前在别的门派当掌门那么多年,果然积累了很多经验。”
黄延不禁感慨:“所以回到青鸾城以后,总是觉得不习惯。”
朱炎风轻轻揽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臂,如此温柔地安慰。
两人悠然地来到一座雅致的观景水榭楼台,中央铺设席子,席子上设有两张四方矮桌与几个柔软坐垫,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桌子前,朱炎风将篮子轻轻放在桌案上,打开篮子盖,将装着食物的盘子和盖碗一个一个地取出来,摆在桌案中央,又铺了两张厚纸。
黄延静静地瞧了瞧摆在眼前的秀色可餐的佳肴——薄皮白斩鸡摆在一只盘子里,堆得高高的,一只小盖碗里装着鲜美的酱汁,还有两碗照烧猪排饭和一盘时令蔬菜杂烩。朱炎风只刚将食物全部摆出来,黄延便拿起筷子,拿稳了,夹了一块白斩鸡,放入酱汁轻轻一滚,才轻咬一口,品尝着说道:“在青鸾城里,猪牛羊鸡可比海味珍贵。”
朱炎风接话道:“延儿大病初愈,今日适合吃鸡rou补补身子,贵一些也值得。”
黄延说:“帝王蟹不也很滋补吗。”
朱炎风劝说道:“论滋补,海味确实更高一筹,但海中生长之物,向来寒凉,不宜在大病期间以及大病初愈食用,需吃温和的rou来进补。”
黄延将吃剩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