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祁璟珞从自己中毒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还想开口再问,环顾四周哪还有人,只有床幔随卷起的一阵风缓缓飘落而下。
门外元褔迟迟听不到殿下回应,又紧敲了几声门,“殿下,出什么事了?”
祁璟珞镇定回道:“没事,只是起夜口渴倒杯茶水,你去睡吧。”
等元褔走后,祁璟珞从床头暗匣中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细心地放下床幔,夜明珠的光芒温润绵长,不像烛光那么有穿透力,不易引人注目。
这时,他才放心地掏出怀中的信件和瓷瓶,翻看起来...
且说,祁璟琰爷孙两有惊无险地回到房间里,苏天一正准备离开,衣角就被外孙轻轻拉住。
身形一顿,回过头看向那只扯住自己衣袖的小手,故意板起脸表示他还在生气。
“今晚谢谢外公了,夜深了,在软塌上将就一夜吧。夜深露重,屋顶小心着凉。”祁璟琰轻声说道。
苏天一听到外孙关心的话语,立马笑眯眯起来,感觉神清气爽。
祁璟琰先把从皇兄房里拿来的香炉熄灭塞到床底下,之后从柜子里拿了条厚被子递给他。
苏天一美滋滋地接过往榻上一躺,抖开被子往身上一盖,感叹道:“真舒服,真暖和啊!”
这边祁璟琰脱了外衣,爬到床上,顺好之前竖起的枕头躺下。
他翻了个身,看不清神色,只听一句话传出:“明早我带你到母亲的牌位前祭奠一下,皇兄那午膳后才会有空找我。”
半响,苏天一叹口气道:“恩,小孩子早点睡,心思那么重小心长不高。”
面向床里的祁璟琰弯了弯嘴角没有回话,放任自己会见周公去了。
爷孙两四仰八叉睡得香甜,那相祁璟珞看完信件,哪还有睡意,寒凉的夜晚,后背浸了一层冷汗。
他未惊动任何人只悄悄叫来元褔,简单说明情况,吩咐他把剩下的沉香都打包好,带上这几封信明日一早,悄悄去拜见母妃,她看完信件后知道该如何应对。
元褔却被骇得满头大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哽咽道:“是奴才的失职,奴才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敏妃娘娘的托付啊!”
祁璟珞皱眉道:“你哭什么,我这不没死嘛,你是想惊动所有人吗?还不快去做事。”
元褔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边手软脚软地爬起来边呐呐点头道:“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办。”
第二日,天刚翻起鱼肚白,祁璟珞服下今日份的药丸,把瓷瓶收进怀中,神色和往常一样去殿前处理事务。
元褔则是拿起事先打包好的小包裹,藏进怀里,躬身悄悄抄了条小道往敏妃娘娘的寝殿去了。
敏妃娘娘的贴身女婢香荷打着哈欠从偏殿出来,远远瞧见二殿下的心腹小厮元褔疾走而来。
还未等香荷问话,元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气喘吁吁道:“娘娘起身了吗?殿下差小的来有急事。”
香荷一听是二殿下的事,不敢耽搁,让他到偏厅暂为等候,自己立刻去寝室通报,并伺候娘娘起身梳洗。
莫约一刻钟后,香荷扶着敏妃娘娘坐在偏殿软塌上,这位妇人不似萧贵妃的雍容华贵,也不似淑妃的娴静恬淡。
五官深刻,轮廓利落,透露一股独特的英气之美,想来是因为纪家几代都是武将出生,从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她微靠在软塌上,抬手揉了揉额头,大概是早起的缘故,略微提不起Jing神,开口慢悠悠地问道:“珞儿差你来何事?”
元褔躬下腰身,双手捧起包袱,高举过头顶,“殿下说娘娘看过里面东西之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
“哦,这孩子,还打起了哑谜。香荷呈上来吧。”
“是,娘娘。”
顷刻后,元褔早已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娘娘都是奴才的错,请娘娘责罚。”
敏妃娘娘手里拿着那几张纸,抖动如风中落叶,足见她情绪起伏之大。
“你有错,本宫更有错,轻易就着了那毒妇的当,差点害了珞儿。”敏妃声音悲痛道,手里的信件再也拿捏不住,任其飘落在地。
宫中能做到贴身心腹的都生了玲珑心思,香荷见此情形,已然猜测到了七八分,蹲下身把信件都拾起归拢好放置在矮几上。
然后沉声说道:“娘娘,事已至此,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殿下要的是应对之法。”
“你说的对。元褔,你且回去后,带句话给珞儿,说母妃晓得了,后宫之事交给本宫来处理。”敏妃娘娘定了定神说道,“香荷,你拿一盒糕点给元褔带回去,二殿下该是嘴馋娘亲做的点心了。”
“是,娘娘。”香荷转身下去准备。
她走后,敏妃娘娘忽然厉声道:“元褔,这回本宫依着殿下不罚你,免得闲杂人等看出端疑。你可记着这是最后一次了。”说完柳眉一竖,目光锐利,直直射向下方跪着的元褔。
这时候的敏妃哪还有一早的无Jing打采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