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us眉挑得更高,決定不揭穿Queenie的謊言,他看向四處奔走的正氣師,又快又急的話語摻雜咒罵,在辦公室此起彼落,他認出幾句憋扭的西班牙話,祕魯邊境的森林出了大事。他打算之後再滿足好奇。
略側著身,Theseus壓低聲量,「老實說,我對這次的移監了解不多,能否說明一下Grindelwald到底幹了什麼事?」他表情愧疚,在大腦封閉術的效果下,難辨真假,而一點小謊,總無傷大雅。
Queenie眨眨眼,「我以為聯合會議有提到這件事。」
Theseus嘆息,「他們是說了,但更多時候,他們站在那,不停抱怨冬將軍的殘酷。」
這不是謊言,整場會議Theseus快聽到睡著,Moon也沒好到哪去。唯一阻止他們昏睡的原因恐怕是身為英國人的尊嚴。
做任何事之前,想想英格蘭。
若真的能就好了。在制止越來越漫無邊際的風花雪月,力挽狂瀾的把話題扯回正經事上後,Theseus真想開啟下一場英法戰爭。沒辦法,交給法國人幹活就會這樣,永遠只有氣死人的份。
最後,Moon受不了了,親自上台主持。法國部長樂得把擔子交給別人,溜到台下與情人當起愛情鴿。
Queenie點點頭,似乎理解Theseus語調中的萬般無奈,「請跟我來。」
Theseus從善如流,他們從辦公室中間穿行而過,不少正氣師側目以對,大多先打量他,然後轉向Queenie,停留許久後才回到忙碌裡。 Theseus敢保證,停留在Queenie身上的目光充滿欣賞與思慕,但也因此擔憂,沒有人發現這名破心者站在他們的思緒裡,任由各式情資如流水般流竄而過,不留一絲痕跡。Martin會愛死她的。
不過一個轉角,氣氛頓時不同,若說之前的正氣師辦公間是戰場前的喧嘩,這則是後送的死寂。
三道門,兩扇敞開著,一為茶水間的嬉鬧,二為會議即將開始的沉重,最裡頭的則是寧靜,門縫隱隱散出羊皮紙特有的氣味。
Queeheseus走入,她走向管理員,亂髮捲到耳後,「嗨,Kay,現在方便嗎?主席想找一些檔案,但我不知道它們收到哪去了。」
Kay手忙腳亂地把藏在公文下的雜誌塞進辦公桌抽屜,「喔、好啊,當然好!」他點著頭,視線到處亂轉,就是不敢看Queenie,耳根越來越紅,「妳想要什麼檔案?」
「任何有提到Grindelwald的檔案,越詳細越好,你知道那些收在哪嗎?」
「喔!那些啊。」Kay點點頭,「最近有一堆人要這份總結報告,光申請者就寫滿十二吋的羊皮紙……」
Queenie咬唇,打斷Kay的碎念,「不是一份報告,是所有的。」
Kay眨眨眼,「妳確定嗎?」
Queeheseus一眼,Theseus順應時勢的板起臉,當名面色不善的主管。「拜託,我需要所有的資料。」
「好的,當然好!」Kay點著頭,也跟著看Theseus一眼,壓低聲量,「妳需要喝什麼嗎?我是指,檔案很多,也許妳會需要咖啡,我知道有間很棒的咖啡店──」他邊說邊把玩桌上的鑰匙,發出細碎的噪音。
「一杯咖啡,四塊糖,不加牛nai。」Theseus拿走鑰匙,直接往房間另一扇門走去。「這把?」他挑出白銀鑲銅的扭曲鎖匙。
Kay看向Theseus,彷彿無法理解他的話語。
Theseus挑眉,「先生,專心點,Picquery主席等著要報告呢,」他用鑰匙敲門,「開啟房間的是這把鑰匙嗎?」
聽到主席之名,Kay多少專心了點,「是的,是那把沒錯。」
Theseus打開門,進去了。
Kay本想跟上,但Queenie燦爛的微笑拉走他的注意,「我跟你一塊去買咖啡好嗎?」
除「好」以外,Kay說不出,也想不到其他回應。
-------------------------------
Theseus踏入一間空蕩的房間,四面皆是米黃。他看一眼鑰匙,決定留在門鎖上。門關上了,地板從他站立處漫出水波。牆壁浮現無數文字,每面牆都有著不同的字跡。
Theseus扯了扯嘴角,走向房間中央,字句隨著他的步伐從牆面蔓延,它們飄浮到半空中,有如天空的雲彩,層層疊疊,繞著他,劃著看不見的圓。
Theseus伸出手,章節隨之飄現在面前,他露出微笑。越來越多的報告從牆面浮出,它們包圍他,有如撲火的蛾,渴求理解。
有幾頁報告順從Theseus的命令,留在牆面,不再變動。其他則繼續從空隙間浮現,數量龐大,佔據整個房間。
似乎覺得速度太慢了些,Theseus舉起魔杖,悄聲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