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咳出口血,抿紧唇一声不吭,桃花眸冷翳。
司乘雪最见不得他这幅自视清高的模样,冷笑一声,匕首直接插进他掌心里:“说!段钺被你弄哪儿去了!”
靖王疼得剧烈抽搐,满头冷汗,脸色都霎白,却仍咬紧牙关,不声不响。
段钺藏在树后,听清他们的谈话,有些奇怪。
东厂要害的人是靖王,为什么还要找他?
是想杀人灭口?
督主……司乘雪?他亲自来了?不过杀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值得他亲自来一趟?
还有什么断手断脚掉在城墙,司乘雪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段钺想得入神,没留心脚底树枝撑不住他重量,陡然断裂。
他没防备,一头栽进地里,糊了满脸的雪。
“谁!?”
“有刺客!保护督主!”
东厂番子立刻将他团团围住,无数刀尖顶在他头顶。
段钺心底骂了声流年不利,艰难从雪里抬起头,呸了两声。
一双绣着金貔貅镶明珠的Jing致锦靴,落在他眼前。
“段钺。”
Yin柔的嗓音轻唤他名字,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叹息。
段钺愣了下,抬起头。
就看见司乘雪站在他身边,用那张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秀美面孔,静静注视着他。
段钺顿了下,想起前世两人好歹也有过交情,还是抬手打了个招呼:“督主大人,真巧,您也出来散步啊。”
第四十二章 暗卫挡刀主子吐血濒死
司乘雪不接话,就漠然站在那儿,冷淡俯视他。
段钺有点尴尬。
这人怎么还跟前世一样,一点都不给人面子的。
他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一本正经道:“司督主在此就太好了,奴才正愁找不到出去的路,您可否给奴才指个方向?”
司乘雪看他两眼,就在段钺以为他不肯放人的时候,突然轻抬了抬指尖,指着东南,大发慈悲开口:“沿山涧,一直走。”
段钺松口气:“多谢督主大恩。”
说着走过去,用脚踢踢趴血泊里装死的狗王爷。
“四殿下,别睡了,快起来,跟奴才回宫去。”
靖王虚弱地睁开眼皮,气若游丝,叫他走。
“走啊,这就走。”
段钺把他架起来,一面转身,一面假模假样地叱责:“您看看,叫您老老实实在山洞等奴才,您又不肯,这不,又给人家司督主添麻烦了不是。”
“快,跟奴才离开这里,别耽误司督主办正事。”
司乘雪唇角勾起一点玩味弧度。
他轻抬手。
东厂番子立刻抽刀,“唰”地架到段钺脖子上,拦住去路。
段钺步子僵了僵,干巴巴咽了口唾沫:“诸位,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为上。”
说着往旁边让了几步。
刀也跟着,移到他眼前。
他再往右,刀就横到右侧。
段钺:“……”
周围一圈东厂番子,跟看死囚犯似的警惕瞪他。
他装不下去,只好转头看司乘雪:“督主,您这样的大人物,总不至于要为难奴才一个小小暗卫吧。”
司乘雪道:“不为难,你走便是。”
真的?
段钺半信半疑,往前一步。
结果刀也更逼近一分。
“……”段钺默了默。
“大人,作弄奴才有意思么。”
司乘雪负手,微微笑:“你走可以,段初初,留下。”
段钺厚着脸皮:“您来此,难道不是奉陛下之命,相救四殿下?”
“不。”司乘雪声音淡淡:“我只是为救你。”
救他?他这辈子和司乘雪可不熟。
难道是老皇帝的命令?
段钺心念急转,顺嘴拍马屁:“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督主大人有大量,不如送佛送到西。”
司乘雪似笑非笑看他,不语。
段钺觉得他在嘲讽自己是傻缺。
话都说到这份上,对方还不放人,再拖下去也没意思。
段钺敛了表情,冷脸后退一步:“初初不会给你,司乘雪,想杀他,便从我尸体尸体上踏过去。”
说罢将靖王扔到自己背上,拔剑出手,动作迅疾。
方才他插科打诨,让几个番子都放松了警惕,误以为这少年不过嘴皮子利索。
谁能想到他动起手毫不含糊,无论内力身法还是剑术都算得上万里挑一。
明明年纪不大,看着青涩,下手却狠辣无情,周身杀意比他们这些浸yIn牢狱多年的刽子手还要可怖。
几个番子反应不及,被他横扫在地。
段钺常年在死亡边缘磨炼出的反应力,叫他比所有人都多出几分狠厉决绝,当即脚尖一点,立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