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梁陪着两部大人们熬了整整一宿,然后目送穆岁秋和工部与户部两位尚书大人进宫汇报,剩下的大人们Jing疲力尽,横七竖八的摊倒在大通间里,长期的熬夜算账让他们异常疲惫,也顾不得其他什么了,也不知道上头会不会又有新的指示,但倒头大睡是头等大事。
将军府里养着的大夫大部分是年纪大的军医,看过后也只是简单的说句死不了,多睡觉就万事大吉,于是府兵们用担架将昏睡过去的大人们纷纷抬走,送去各类客房休息。将军府很大,偏偏人少,住宿确实不成问题,但仆从不多,可把人忙坏了。
右丞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摇摇晃晃刚要对燕梁进行拜谢,后者直接将人一把提起,以防他直接拜晕了。通宵熬夜燕梁也累了,声音带了几分沙哑,说道:“人都快站不稳了干啥整这儿客套,睡去吧。”燕梁一不小心把北方腔调都弄出来了,让两人不禁面面相觑,突然就笑起来。
“听闻将军是长安人,到底待在北方多年,还真有那味道。”
“也就能说几句。”燕梁将右丞打量了一遍,略带疑惑的开口。“论起来……左丞才是长歌门的吧。”每个人的出身,以及入朝为官时拜了谁的山门,其实大家都很清楚,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所以右丞点了点头,肯定了燕梁的话。“到头来却是右丞不离不弃。”
虽然右丞与穆岁秋没有私交,但作为他的上司,其能力和责任感,都让右丞无比肯定。“都是同门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从长歌门到朝堂来的,又不止穆大人一个。”
“是啊。”在朝廷盘踞多年,掌握了尚书省大量实权的人,可不就是同样也从长歌门来的杨老么?当初穆岁秋就是拜的他这个山门,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权力越来越大,甚至能取而代之的时候,可不就在最恰当的时机生病了?
“燕将军,我此刻向你提出的问题必然唐突,但您当着我们这么多人,说要把穆大人用八抬大轿迎进门的事,可是玩笑之语?”穆岁秋确实令人忌惮,但他只专心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这样认真的态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只要与他共事过,哪怕有一定的利益冲突或分歧,都不会太讨厌这个人。
然后穆岁秋的身体与Jing神状况确实与整个大唐是否能顺利运转息息相关,满朝文武自然也格外关心。
“莫非右丞是在担心,我在捉弄穆大人?”燕梁哈哈大笑,继续说道:“我未娶他未嫁,再加上穆大人好看又能干,怎么就是玩笑话啦?若是我们成了,就把他带到雁门关,给我做军师去。”
燕梁明明一副玩笑语气,偏偏又计划得煞有其事,右丞闻言连连摆手。“不不不,这可不行,穆大人不能走。雁门关天寒地冻的,况且当您的军师也不可能是轻松活。”
“你又晓得了?”燕梁以拇指划拨过自己的唇,似在回味什么,笑道:“……他若被我拐了去,必然是床都下不了,确实不轻松。”
右丞虽然成婚多年,儿子也都十岁了,但到底是读书人,面对如此露骨直接的话语,着实接不下去,忙慌慌的告辞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随着两部大人们陆陆续续的归家,震惊全长安的消息,很快就在坊间传遍了,甚至有专门做长安消息和趣闻的机构,借由各种门道,找到了在郊外朋友家泡温泉的燕家二老,询问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详细刊登整件事来龙去脉,融合了二人周边各色人物看法的大唐驿报,即便连连加印,依旧抢破了头。
燕将军在长安的时间屈指可数,但那张脸确实叫人过目不忘,俊逸又威武又很爱笑,不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怕人的将军,倒是他手底下的兵,凶神恶煞的。
男风一事自古就有,再加上大唐开明包容,已经算不上是奇事了,只是两个俊逸非凡的人若真的在一起的话,稍稍有些可惜。
正因为闹得满城风雨,迫使忙得脚不离地的穆岁秋,不得不又一次主动找上门。暗卫们真的不容易,因为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实在特殊,直接就把拜访的客人引到主人的卧室去了,让他们必须又一次做选择,跟还是不跟?
外头的眼线太多了,燕梁也一夜未睡,所以今天就在家里吃饭练武补觉,也不敢有谁把Jing彩纷呈的大唐驿报呈送到正主面前。若非穆岁秋将那东西放在他眼前,燕梁还不知道长安城的编写贩卖故事的贩子们,手脚有这么快。
燕梁看得津津有味,还将穆岁秋拉在自己身边坐着,指着上头的文字笑道:“你瞧这段话,写着燕将军的友人甲说我并非喜好男色之人,但绝对喜欢美色,可太了解我了,一看就是安王讲得!还有这个,燕将军的友人乙,说我在长歌门求学时说我喜欢掀小姑娘的裙子,还是个花花太岁,明明是他去捉弄人家,又让我背锅的好不好?这么损的家伙,一猜就知道是谁了。”
“你有脸说别人损吗?”穆岁秋真的没想到燕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如此暧昧不清的话,更没想到文臣武将之间的风流艳闻,竟这么受欢迎。
燕梁一点都不觉得穆岁秋在说反话,甚至是对方越是说,他越得意。“哈哈哈,要脸的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