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觉一行人要回纯阳宫,而花语堂要去藏剑山庄,说探望一位故人。
李慧秀和宫素自从听到两位师兄曾经许下婚约关系,都想办法撮合两人,免得师兄背负‘渣男’的名声,于是相当干脆的提议,兵分两路。
离别前夜,李慧秀要花语堂教她功课,而宫素找了颜子觉指导剑术。
夜风清凉,桃香阵阵,芳菲片片,除了楼内隐隐传来的歌舞吵杂之外,青楼后院一隅,着实是个纳凉的好地方。马上要回纯阳宫了,李慧秀连夜狂补功课,累趴在桌上,看着一旁正在教导宫素剑术的颜师兄。
从小她就敬畏这位师兄,天天跪求三清祖师,将来分配的时候,千万不要跟着颜子觉历练。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恰恰她就是归颜子觉管,为此还哭了一晚上。明明颜师兄长得很好看,她就是没来由怕他,与师兄相处那么长时间了,她虽不再恐惧,但敬畏心有增无减。
此时颜子觉与宫素刚对完招,立于桃树之下,白袍白发,仿若天人一般。
李慧秀将视线收回,转而看向她身边看书的花语堂。这位万花谷的师兄,不开口静静坐着的时候,确实是个美人。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子,眼角弯弯,黑眸中总是带着笑意,温暖又柔和,无形之中就想待在他身边,大概是华山冷惯了,所以他们三个才都会喜欢这个师兄吧。
“怎么,我脸上有答案的么?”花语堂早就发觉李慧秀的视线了,实在是小丫头不像话,盯他太久了才忍不住出言提醒。那丫头吐了吐舌头,趴在桌上说道:“没有。”
“那是脸好看到想嫁么?”果不其然下一句就开始胡言乱语,李慧秀眉头一皱,说道:“我才不要,你和师兄有婚约,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花语堂闻言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书放下。“我与他皆是男子,他亦能做花某的未婚妻子,再说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互不干扰是最好的。”
李慧秀支起身子,尝试问道:“花师兄,你不喜欢我师兄么?”
花语堂摇了摇头。“婚约什么的是我随口胡诌的,也就你们会信了。”
李慧秀皱了皱鼻子,找回自己的毛笔,决定再接再厉,争取把功课全部赶完。“你们大人口是心非蛮累的吧,好吧,姑且就当婚约不存在好了,但你明明就很喜欢我师兄啊,简直自欺欺人。”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花语堂一口老血哽在喉咙,拾起书本就往李慧秀小脑袋上一敲,后者揉着被砸的地方,噘着嘴委屈的说道:“什么世道,说实话也要被打。”
原本以为花语堂还会再打一次,李慧秀都做好防御了,结果又不按常理出牌,他苦笑道:“当真眼毒,我确实自欺欺人。”
通宵补功课的李慧秀直接成了羊rou干,是被她师妹背着上的马车,总算踏上了回纯阳宫的路。
花语堂和颜子觉也正式动身南下,却不走官道,而是荒山野岭,望着走在前方的白衣道人,花语堂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才说道:“道长既已种下了牵魂丝,还怕我跑了不成,非要陪我去一趟?”
“盛情难却。”
“心隐道长此言何意?”花语堂恨不得摆脱三位纯阳大仙,如何会邀请同行。
“我负你在先,既再相逢,自该惜缘,索性婚约尚在,两位师妹亦说,该当如此。”颜子觉如此郑重其事,反将花语堂的脸色衬托得更难看。“我那篇浑话明明是捉弄你们玩的,两个小丫头瞎闹起哄也就罢了,心隐道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了,你如何会信?”
颜子觉停步回首。“我便是信了,如何?”
那时花语堂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故意胡说八道一番将颜子觉塑造成一个负心汉,成功看到了颜子觉吃瘪黑脸的模样,谁知道他一个修道之人,报复心那么强。“没想到心隐道长,专捡着自己想信的信。”
“有何不可?”理直气壮的模样的确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花语堂揉着泛疼的太阳xue,心隐道长有这么好的一张皮相,赚钱又是一把好手,床上功夫还不赖,要什么样的伴侣找不到,偏偏就来坑他。花语堂决定不再客气,直截了当的抛出,一聊必死的话题。“心隐道长莫不是喜欢花某?”
“是喜欢。”颜子觉的直言不讳,再度将了花语堂一军。“我知我们并非洛阳初见,亦知你有事欺瞒,但所有疑惑,我会自行解开。”
花语堂将颤抖的手藏于宽袖之中,低头敛了笑意,再抬头时又恢复了一贯模样。“所以你才要陪我去藏剑山庄么?”
颜子觉摇了摇头。“并未如此复杂,只是想同你一起。”
花语堂叹了口气。“……随你吧。”
从洛阳初遇时,颜子觉便对这名叫做花语堂的万花弟子留意了,后来古墓重逢就更加确定,这个人懂不少诡秘道法,要知道天一教注重炼尸,寻四Yin之地说得通,但一眼看清古墓构造,并且指出虚冢玄机,则不在范围内了。
颜子觉拜入纯阳宫门下的时间与宫素的年纪相同,他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因为魂魄曾受千刀万剐之苦,遂失了记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