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风尘仆仆的抵达扬州,拽着花语堂和颜子觉就往城外跑,弄得两人一脸懵。到了村庄才知道,是让花语堂救人来着,她们二人路过某地被村民恶狠狠地赶走,后来才知道是村里的人和牲畜都染了怪病,怕牵连外人才会如此。
宫素和李慧秀一边一个拽着花语堂的宽袖摇晃,眼里满是恳求,面对两个小师妹鲁莽的行为,颜子觉摇了摇头,正要说出花语堂修习得是花间游之时,那墨色身影已蹲了下去,分别抚了抚两个小丫头的乌发。“好,我去瞧瞧。若是疫症你们没有应对经验,极易染病,回去等我便是。”
颜子觉冷冷扫了二人一眼,李慧秀和宫素顿感一阵透心凉。“我与你同去。”颜子觉是半仙之体,疫病不侵,由他做帮手,也倒省了不少事。
村里的劳动力常年不归,唯有一些老弱病残在内,本想着等死,却来了万花大夫,叫众人既感激又担心。那万花大夫和白衣道长来了几天也没有发热腹泻的症状,这才让村民们稍稍安心。两个小丫头购买药物和花语堂指定的器物,而他们就留在村子里观察和治疗。
看着花语堂为村民把脉,扎针,那般的从容自信,颜子觉有些恍惚,万花谷的武学博大Jing深,两者兼顾实在不易,要知道若非极有经验者,岂能这般迅速准确的反应?他的离经易道,并非糊弄小病的粗学,而是十分Jing通。
逐一排除之后,原来是村里的水源出了问题,人畜喝了水才会病倒,颜子觉带着尚能劳动的人重新勘测了一处新的水源,他从没想过,罗盘还能用在寻水打井的事情上。
“心隐道长,道长?那个……药熬干了。”提醒了好几次这人还在晃神,花语堂只得亲自把药壶放到了一旁,揭开壶盖看了看,喝下一口尝过后,勉强还算能用,不由得摇了摇头。
“……抱歉。”
总算回神的颜子觉,连忙从小木凳上起来,将扇子放到一旁。花语堂舀了水重新掺进去,一边忙活着煮药的事宜,一边玩笑道:“这般入神,莫不是在想我?”
“是在想你。”听得答案花语堂不由得笑出声,继续说道:“花某知道心隐道长极擅房中术,在双修之道上颇有心得,但修道成仙者,终究要清心寡欲的,哪像道长这般……时刻想着别人的身子?”
沉默片刻,颜子觉说出了让人吃惊的话语,他说:“成仙与否,已不重要。”
花语堂转身,颇为复杂地说道:“得道成仙不是你的夙愿么?”
颜子觉望向他,一字一句,真心实意。“有你在,便不是了。”
花语堂一阵默然,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问过村里的老人,村里的人口为何这般少,他说……二十年前,有个富家公子来村里征集劳力,说是为妻子修建坟墓,出手极为阔绰,整个村子能干活的人几乎都走了,从此一去不归,再无音讯……”
“你是说……叶亦涵?”
花语堂点了点头。“有些事,冥冥中早已注定。你让我不要过多涉入此事,我们却总是能卷入其中,不觉得很有意思么?想要逃开过日子,却偏偏不能如愿,就好似……天,不容你一般。”
天不容你。
四个字敲入了颜子觉的心中,激起一阵寒意,不由得伸手将花语堂拽入怀中。如此行为让花语堂一怔,温暖的体温实在叫人留恋,忍不住将头靠在颜子觉的肩上,回拥了他。“怎么了?”
颜子觉将怀里的人勒紧,嗅着花语堂的发香,一向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微微的颤意:“有些怕……”
一个鬼神都敬畏三分的高道,年纪轻轻已是半仙之体的奇才,竟感到了害怕。
自颜子觉拜入纯阳宫,除了修行就是驱魔,可谓无往不利,多年来他得到了敬仰,收获了金银,可惜心隐道长虽声名在外,却不知何为温情……自从遇到这个人,颜子觉体验了太多未曾拥有过的情感,或者说是复苏更为贴切,便是与师妹们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她们没有从前那般怕他了。
冰冷的修仙之路,变得暖意融融,明明情况越来越好,他却患得患失起来,这本不像他的性子。花语堂轻轻挣开了颜子觉的怀抱,为他理了理衣襟,修长的手指最后落在了颜子觉胸前,却被他轻轻执起,凑到唇边一吻。
“道长……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颜子觉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明明他就在他面前,偏偏就是觉得遥不可及,他不曾执于某人某事,所以不懂为何有师兄弟自毁前尘,落入俗情,直到他遇到花语堂,方知情之一物,确实会迷了心志。他按下汹涌的痴念,将人侵占的狂意,扶住了花语堂的双肩,轻声问道:“花语堂,你喜欢我么?”
花语堂泛起温和笑意,手指一点点交叉,盖住了颜子觉的眼,吻上了仅余的唇。黑暗中捧着他脸的手在微微颤抖,唇舌交融的柔软触感,很快就让颜子觉心猿意马。
“很苦。”难得花语堂主动,这般缠绵温柔的吻,颜子觉却这么说。闻言,花语堂将手移开,使心隐道长重获光明,只见眼前人长眸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