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月是正妻又如何?
当初与表哥两心相许的人是她,表哥睡梦里深情念出的名字也是她,这样的青梅竹马之情,黎江月凭什么跟她争?!
且走着瞧好了!
……
昨日宾客众多,刘彻忙里忙外折腾了一整天,第二日难免起的晚些。
黎江月醒的倒早,有意早些起身,腰却被刘彻搂住了:“不急,再躺会儿吧。”
黎江月低声道:“今日该往家祠去祭拜先祖……”
刘彻拍了拍她肩,玩笑道:“也不差那么一会儿,娶进门的媳妇还能跑了?”
黎江月莞尔,不再强求,顺势重新躺了回去,又睡了半个时辰,夫妻二人方才相携起身。
刘彻打个哈欠,伸开双臂叫黎江月帮着穿衣,又说起正事来:“北朝先后两次南侵都被打退,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次南下,只是我估摸着朝廷怕是不会让我久留中枢,过段时日,或许就会外派到地方去,你届时与我同去,还是留在建康?”
黎江月弯腰帮他系好腰带,柔声说:“我自然是想同夫君在一处的,不拘是建康还是州郡地方,只要别分开就好。”
说完,思忖几瞬,又道:“夫君若是想将两个幼弟留下的话,我留下倒也使得,毕竟他们年岁还小,身边没人照顾,难免有诸多不便。”
刘彻摇头:“他们本就是到此处来投奔我,我又岂能将他们丢在建康不管?且这两个孩子颇有些天分,叫寻常人教授,实在是暴殄天物。”
黎江月颔首道:“既如此,咱们一家人都在一处不分开便是了,夫君可知届时是往何方去?我也好早些令人赶制衣物,免得届时到了地方,衣衫器物都没有得用的。”
刘彻自己捡起案上玉佩系在腰上,说:“八成是北方几个州郡,朝廷须得着意防备北朝来袭,不会叫我往南方去。”
黎江月笑道:“那边气候与建康相差无几,倒也不怕过去之后水土不服。”
又问:“那位瞿先生,届时也会举家同往吗?夫君麾下一干心腹,哪些会去,哪些不会去?这些人常年征战在外,家小难免顾及不上,此次无论是否同去,临走之前,都很应该替他们将家眷打点好才是。”
刘彻听她说的面面俱到,极有条理,颇觉满意,嘴上应答着,又跟朱元璋鞭尸谭氏:“真该叫你前儿媳妇来看看什么叫正经主母!”
朱元璋:“呵呵。”
刘彻早就知道黎江月能尽到妻子责任,这时候见她这么快便适应了新的生活,更觉赞赏,穿戴整齐之后,便听人前来回禀,道是右夫人与两位小公子都在外边等着了。
毕竟是新婚第一日,黎江雪不敢放肆,身边又有韦夫人与她的嬷嬷千叮咛万嘱咐,到底是记得自己为人侧室,起身梳洗之后,老老实实的往正房去请安。
至于关朴与关晟兄弟二人就更加不必说了,兄长娶了嫂嫂,作为幼弟,自然该当前来拜见。
黎江雪前世当阿飘的时候也曾见过这兄弟俩,重生之后面对面说话却还是头一遭,难免心有唏嘘,知道表哥看重这两个弟弟,且此二人皆非凡俗之辈,自然不肯得罪,近前去同他们寒暄,态度颇为热络。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关家兄弟此前还收过她的礼物,此时自然不会冷脸相对,故而刘彻与黎江月一道往前厅去时,便见那三人说笑言谈,极为和睦的样子。
黎江雪今日妆扮的极为明艳动人,黎江月亦不逊色,正红色的衣裙更显气色,黄金步摇挽发,端庄持重,颇有当家主母风范,二人同时身处堂中,容色之盛,连带着本来不甚富丽堂皇的前厅似乎也跟着金碧辉煌起来。
仆婢们送了茶来,关朴与关晟先后向嫂嫂行礼敬茶,黎江月点头称谢,又将此前准备好的礼物赠与二人,这一套礼节过了,方才轮到黎江雪。
嬷嬷仍旧送了茶来,黎江雪颇觉屈辱,咬了一下嘴唇,端茶近前,徐徐跪下身去,双手抬起:“夫人,请用茶。”
黎江月微微笑着,落落大方的接起茶盏,浅酌一口之后,温和道:“请起。”又示意身边嬷嬷将准备好的礼物赠与她。
黎江雪小脸微白,又称了声谢,再看向刘彻时,眉宇间便显露出几分哀怨,依依的瞧着他,小声道:“表哥。”
刘彻不喜她脑子蠢笨,却喜欢她容貌娇艳,笑眯眯的看着她,问:“江雪,心口还疼吗?”
黎江雪脸上微微一热:“好些了。”
刘彻语气骄矜,深以为傲:“怎么样,我就说喝热水有用吧?”
黎江月险些笑出声来,关朴、关晟也别过脸去笑。
黎江雪自然看得出他是在揶揄自己,又羞又恼,跺脚道:“表哥,你怎么这样呀!”
“你呀。”刘彻看得失笑,催着两个弟弟回去读书,瞧着人走了,又将手递到了她面前去。
黎江雪受宠若惊的起身过去,便听他温声道:“既然业已出嫁,便不是小孩子了,从前那些娇气脾气也该改一改才是,可不能像昨晚那样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