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种事等我来,又不急。”
聂闻宪没进屋,掏了烟盒出来,一边点烟一边和张姨说。语罢抽了一口,烟头火光明亮,燃烧了一小段。
张姨笑了:“寻寻都上高一了,还当他小孩呢。”
辛寻已经从椅子上下来了,他没说话,专注的看着聂闻宪,等他回应。
聂闻宪吐出一口烟圈,不置可否。
张姨拿着剪刀胶带小板凳进去,辛寻也把椅子抬进去,他拍拍手又出去找聂闻宪。
今天聂闻宪穿着随意了一些,一件黑色大衣,配合圆领藏蓝色毛衣,里面是白色衬衫假领。抽烟时抬起臂膀的角度,平静悠远的神态,以及捏着烟的那只手上偶尔浮现的青筋,都让辛寻着迷。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看一天聂闻宪。
“干什么?”聂闻宪仍然看着街对面的大树,嘴里向辛寻发问。
辛寻犹豫着说:“抽烟是什么感觉啊……”
聂闻宪侧身,将烟递到辛寻嘴边,个中意味不言而喻,辛寻含住烟把,嘴唇触到聂闻宪夹着烟的指腹,聂闻宪正觉得很软,下一秒辛寻就弯着腰咳嗽。
聂闻宪拍了几下辛寻的背:“还要吗。”
辛寻缓过来,眼角还有点泪意,他没想到香烟抽起来那么呛:“不要,一点也不好抽。”
聂闻宪脸上还带着刚才未消的笑意:“知道就好。”
看着小孩微微鼓起的脸蛋,聂闻宪又抽了几口便灭了烟:“行了,回吧。”小孩只穿了睡衣,虽然是厚的,对付冬天还是不够看。
他自己不清楚,打的寒颤聂闻宪可看的清楚。
二月十三,农历腊月三十,晚上就是除夕。按照过去十多年的惯例,总是要回沈家过年,完了再待上几天。只是今年多了个辛寻,沈雪拿不准他去不去。
聂闻宪听了,说毕竟是沈家,沈雪决定。他那样子倒是真无所谓,沈雪肯定自己说别让他去,聂闻宪也就真能让辛寻除夕夜一个人在这楼里待着——张姨昨天也回家去了,他们待人家再好,过年始终得回家去。
沈雪在家懒得绕,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你和辛寻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的孩子,和我一样,父母都死了。”
聂闻宪用词毫不避讳。
沈雪本来是不会怀疑的,那天他们三个坐在一张桌子上,聂闻宪的表现一如往常,毫无破绽,她自然不觉得什么,可惜的是辛寻出现了。
不说手表,就他那发软的双腿,微红的脸颊,也就高中的沈雪会相信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你朋友和他媳妇不在了,把儿子托付给你,你就上了人儿子?聂闻宪,你这朋友当的真是好。”
沈雪调侃他,说的不怎么好听,聂闻宪也不恼:“放心,不会影响到正事。”
“没说这个。”沈雪当然知道这不会影响到聂闻宪的仕途,虽然接触不多,但连她也能看出来,辛寻实在是太过乖巧,把聂闻宪看的太重。谁都有可能握着聂闻宪的把柄去扳倒他——尽管有些不自量力——唯独辛寻不会。
想来聂闻宪和辛寻做之前也有想到这个因素。
“过年带着他吧,家里也不是多不起他一双筷子。”沈雪做了决定。
许多生意做大的人喜欢买中式豪宅,家里回廊曲榭,标准按苏州园林的来,没个大千万拿不下,再能体现财力不过。
沈雪父母还是喜欢现代一些的建筑,便买了一套小区造景很用心的别墅。只是原来需要低调不方便住,如今到了养老的年纪,自然就搬过去了。
虽然是冬天,但绿植不少是常青的,小区里还设有枯山水,配合着整体古韵的设计,与城市高楼大厦的风格格格不入,自有一派宁静。
一进屋,沈知决和沈知玉就跑到姥姥姥爷跟前,亲亲热热的来了个拥抱。来之前沈雪已经和父母说了辛寻的存在,因此两人看见辛寻也不算惊讶。打了声招呼就过去了。
别墅不算地下室有五层,房间很多,第三层正好有四个房间,便安排给聂闻宪一家了。
因为沈父沈母年纪大所以家里装了电梯,省了爬楼梯的劲儿。辛寻看见的时候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如果说聂闻宪住的地方已经是他的不敢想,沈家才是真正的大开眼界。
别墅第二层有个延伸出来很大的露天阳台,连通主卧。三层狭长的阳台便显得小了许多,不过也同样连接着两间卧室。
行李是按两个大人一间,三个孩子各一间放的,稍作休息后就都下楼去。沈雪上面有个哥哥,下面还有一对弟弟妹妹,此刻都到了,家里不要太热闹。
大人们说着话,让小孩们自己去一楼的游戏房里玩。沈雪妹妹还没结婚,弟弟倒是有对儿龙凤胎十岁了,四个小孩都玩的好极了,压根没有辛寻的事。除了沈雪哥哥的儿子,沈以彬正在念高三,六月便要高考。
沈以彬遗传了他姑姑沈雪的美貌,虽然是个男孩子却是一张堪称冷艳的脸,与辛寻那种柔软的可爱完全不同。
大人的对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