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宪抽身而出,辛寻因为这异样的触感抖了一下。他刚才一直靠着门板不觉出什么,这下自己站直往床边走去,才觉得两条腿很累。辛寻也不敢往床上坐,他几乎脱了个Jing光,满身的ye体如果沾到床单上,到张姨清洗的时候可就说不清了。最后他还是去了卫生间清理。聂闻宪穿了裤子还是那一身整齐的睡衣,他在辛寻床上坐着。
不一会儿辛寻光着身子出来取衣服,聂闻宪竟然还坐在那里,辛寻吓了一跳,本能的用手遮住下体,尽管他们已经做爱两次,他还是害羞。
“爸爸,你、你不下去吃早饭吗?”辛寻眼神乱飘,偏偏不敢看聂闻宪。
“张姨敲完你的门,就该去找我了。”聂闻宪解释道,语罢他站起来离开了辛寻的房间。
等聂闻宪离开,辛寻立刻过去锁上门,转身靠在门背后深深的呼吸,平复心跳后去衣柜里挑衣服。
辛寻下楼的时候庆幸楼梯没有很长,不然就他这像刚跑完一千米体测一样沉重的腿,走到一半就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饭桌上沈雪和聂闻宪两个人相对而坐,没有小孩子,不知道兄妹俩做什么去了。
聂闻宪听见他的脚步声,非常自然的拉开了身边的椅子,辛寻本来打算坐的离他们俩远一些,这下只好在聂闻宪身边坐下。
一坐下,辛寻就感到一股视线,虽然很快就离开了,但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沈雪的。那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准确的说,是他手腕上的那块梅花表,辛寻左手悄悄的退到桌子下面,放在椅子上支撑身体。
其实辛寻的手腕很好看,因为瘦所以尺骨jing突看起来更明显一些,皮肤又是塞雪的白,配一个略微有些大的黑色腕表,支起胳膊略大的表带就下滑一点点卡在小臂上,带来一丝难得的rou感。
辛寻不知道这块表有什么特别,只以为沈雪发现了这块原是聂闻宪的表到了他手上,虽然说能够找到很多合理的解释,但这样被看着还是不免感到无措。
其实辛寻想的也没有错,这块表并不是多么昂贵的一块,正面也没有华丽的设计。聂闻宪的职业决定了他不适合带过于昂贵和张扬的手表。
问题在于沈雪清楚的记得,聂闻宪这块表已经带了有十几年。从聂闻宪毕业刚刚加入工作起,他就戴的是这块表。现在他的手腕那里空了,不说他自己习不习惯,沈雪看着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毕竟相比于情感本身,人更难割舍的其实是时间造就的习惯。
饭桌上三个人的关系简直可以用错综复杂来形容,两个成年人各自浸yIn官场商场多年,即使面对这这样的场景也能淡定自若,行动如常。而相比之下,辛寻妥妥的是一只小白兔,他很快就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尤其是沈雪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目光——虽说沈雪也不是看他,但是身下大腿正常换姿势就会有轻微快感的地方还是一刻不停的提醒着辛寻刚才发生了什么。
腊八粥很好喝,糯甜软烂,温度恰能入口,然而辛寻是狼吞虎咽的塞下去,没有吃桌子上其他食物就起身,离开的背影莫名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趴在床上,因为性事很费体力,辛寻不知不觉便再次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把枕头打shi一大片。
辛寻蜷缩着,双人床上的他看起来是很小一团。
他看着窗帘上的花纹,目光描摹间忽然感觉很难过。沈雪看过来的目光是那么短暂却又那么锋利,如果是别人,会让他想恨聂闻宪,恨他和自己跨过了父亲与儿子的界限,跨过了正常关系,将他置于这样的境地。
可聂闻宪的孩子不是别人,是辛寻。他贪恋与聂闻宪温存时聂闻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即使仍是清明的,也比平常更加专注。他也贪恋聂闻宪那不怎么明显的偏爱,甚至只是对自己所有物的偏向,只要一点就足够,足够抚慰他不知如何跳动的心脏。
更何况每每做爱,聂闻宪都会多多少少的抱住辛寻,与他皮rou相接,辛寻很喜欢这种感觉,被父亲紧紧围绕,就好像他可以跨越时空,抱住从前因为没有父亲而失措的那个小辛寻。
但辛寻意识到,他的私心会伤害到别人,沈雪、沈知决和沈知玉。聂闻宪不只是他的父亲,他更是一位丈夫,也是其他小孩的父亲。尽管聂闻宪好像不在意,辛寻却没有办法同样不在乎。
他有多幸福,就有多卑劣。
二月六日,Yin历腊月廿三,是北方小年。
按照习俗这天要贴窗花贴春联,因此下午时张姨买了一沓红色的纸放在桌上忙活,沈知决在琴房练琴,沈知玉拿着一把儿童剪刀在张姨旁边剪着玩儿。
辛寻写完今天的寒假作业,正好是饭点儿,他下去吃午饭就看见了这一幕,辛寻也想试试,他又不好意思说,但是张姨注意到,于是等辛寻吃完饭,沈知玉自告奋勇去贴窗花时,张姨拿着别人送的春联问他:“寻寻,家里该贴的春联还没贴。我腿脚不是很方便,你来帮帮忙?”
辛寻当然答应了,因为大门比较高,需要踩一个椅子加一个小板凳才能够着上面,张姨在下面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