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忽然很痛,辛寻怎么努力也睁不开,泪水更是迅速分泌充盈。
沈以彬注意到他的异常,有点着急的问:“怎么了?”
辛寻摇头,抬手想去揉眼睛,被沈以彬轻轻圈住手腕:“别,我帮你看看。”
“好吧。”
沈以彬侧身一手按在辛寻肩膀上,手指轻轻撑开辛寻的眼皮。男生靠的太近,辛寻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没事,是你的睫毛掉进去了。闭上眼睛等一会儿,泪水会把它带出来的。”
听了沈以彬的解释,辛寻点点头,尽管闭着眼还有点难受,不过随着眼泪流下来,眼部也恢复了正常。
“笃笃”两声传来,辛寻望向门口,看见父亲站在门口,神色如常。聂闻宪刚做了个抬起手腕的动作,就想起手表已经不在了,他顺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亮屏幕:“八点多,该吃饭了。”
因为聂闻宪一直在门口站着,几个小孩子只好不太情愿的放下手里的玩具,离开这里去吃饭。
辛寻等沈以彬站起来出去之后才从沙发上起来,出门时不可避免的经过聂闻宪,辛寻抬头看他,聂闻宪微微挑眉:“怎么了?”说话间他轻拍了两下辛寻的肩膀,好像在为他拂去什么灰尘或者整理衣物。做完这些聂闻宪自然的收回胳膊。
想要解释的话全堵在嘴里,聂闻宪看起来太过正常,不像是刚刚看到他和沈以彬靠的很近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觉得那一幕会让聂闻宪生气呢?辛寻不明白,只是直觉指挥着他的行动。
或者说,他希望聂闻宪会因此有些表现。可是聂闻宪没有,他也不能怎样。
聂闻宪颔首,转身走在前面,辛寻跟着他一路到了饭桌前。
沈家的年夜饭是在负一层吃的,因为巨大的圆形餐桌旁边旁边就是一墙的酒,同时,前面还有相当大的电视。
辛寻不知道坐那里好,在管家的示意下坐到小孩子旁边,他的身旁就是沈以彬。而聂闻宪,却在距离他有些远的地方。
餐桌正上方是明亮却并不刺眼的主灯,菜已经上齐了,只等开动。
陌生的面孔,宽大的房间,丰盛的宴席和过于华丽的装潢,这些都是辛寻第一次经历。
他不由想到了不久以前,他和妈妈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他们过年的地方就是那个小且旧的出租屋。周围的墙上贴的是辛念冉从超市拿回来的电影海报,用来防止睡觉时蹭一身的灰。
吃饭的时候用的是房东给的一张黑色的木桌,那上面还刻着八仙过海。
出租屋里红色的电线悬挂着一盏黄色的几十瓦电灯泡,昏黄的光把辛念冉做的四菜一汤照的也不那么可口,虽然辛寻其实是知道它们有多好吃的。
香辣麻花虾、凉拌猪rou冻、干煸肥肠、清蒸鲈鱼和一道丸子粉丝汤,这比平常丰盛许多的菜,就是他们的年夜饭。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要和母亲一起包上很久的饺子。他们两个一边看春晚,一边为明天早上准备饺子。等到十点钟都很饿了,才开始吃年夜饭。然后等到12点的时候,一起到楼上去看外面别人放的烟花。
这算是守岁完了,之后就可以睡觉,等到第二天早上,会开心的从枕头下面收到一百元的红包,虽然红包最后还是给他交学费书费。
沈家的年夜饭请了专业厨师,个个做的好看又好吃,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辛寻低头扒拉着虾,感到一种比深夜更为寂静的孤独。
“吃吗?”
眼前忽然递来一个用薄饼卷好的烤鸭,辛寻看过去,居然是沈以彬。
沈以彬很轻的笑了下:“不想吃也没关系。是我冒昧了,看你没怎么动菜就……”
辛寻接过去:“谢谢。”
做完这件事沈以彬便又轻松的融入到一家人里,偶尔说到他也能应付自如。
席间小孩们喝的都是果汁或者牛nai,聂闻宪和其他能喝的都是红的白的混着下肚,辛寻离席时桌上大人还在喝。一边喝一边谈天说地,不过聂闻宪话不算多,更多是沉默的听着。
但是大概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酒量好,所以大哥小弟都着他喝,尤其是小弟,都去卫生间吐过一次,回来接着还要让聂闻宪陪他喝。也幸亏聂闻宪酒量好,哪怕小弟发酒疯让他干,也能眼睛都不眨下的一口醉喝完一杯酒。
辛寻只是看了一会儿就不忍心再看,他不知道聂闻宪喝酒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可哪怕是水喝这么多肚子也会因为胀不舒服,更不要说红酒和白酒混合在一起了。
时间已经是十点多,差不多就过了小孩子们睡觉的时间。四个神兽纷纷回房间去,辛寻没什么事可做,索性也回了。这间屋子套内的浴室有卫生间,辛寻放好水躺进去,温热的水立刻吻上他的肌肤,温柔的吞没他。
从浴室出来,屋子里的时钟本本分分的显示着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七,还没有到第二年。
但是这时候外面已经有人在放一些小的烟花预热,辛寻裹着浴袍推开卧室和阳台间的推拉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