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信喝不惯酒,这果酒甜丝丝的,却很对他胃口。刚喝了两口,顾明州便擦着手出来了。
紧接着饭菜上桌,一盅老鸭炖冬笋,一盘清炒芦蒿,两大碗米饭,正中间摆着顾明州亲手做的酥炸排骨,色泽金黄,撒着芝麻粒和辣椒碎,引得人食欲大动。
白雨信本来就不挑食,跟顾明州住在一起后,伙食水平直线上升,他的饭量也跟着见涨。此时也不顾忌什么,两人坐下同时动筷,一阵狂吃。
“真好吃,”白雨信摸了摸发涨的肚皮,叹道,“都叫你养胖了。”
“胖点不好吗?”顾明州冲他眨眼,“rourou的抱起来才舒服。”
冬柏和夏松还站在后面,听见这话都忍不住偷笑,白雨信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勉强撑住威严:“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顾明州不觉抿唇,眼里都是笑意。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有正形?”等人下去了,白雨信愤愤地瞪他一眼。
“我可控制不了旁人想什么,”顾明州故 作为难,“就像现在,他们要是以为我们俩在偷偷做什么,我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白雨信张着嘴呆了片刻,腾地一声站起来:“我去叫他们回来......”
顾明州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扯进怀里:“叫他们回来做什么?既然他们想都想了,还不如直接做了,才算不亏。”
白雨信面红耳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都在说些什么......唔!”
顾明州已经扣住他的下巴,轻柔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格外煽情,白雨信没一会儿便招架不住了,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脑袋里一片浆糊,心脏咚咚直跳。
“混账.......”少年难耐地皱起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乖......”
......
“轻、轻点......”白雨信痛得快要昏死过去,死死咬住顾明州的肩膀。
......
太阳完全沉了下去,弦月明亮起来,月光洒在小院内。
下人收拾碗筷,两人便坐在凉亭里乘凉。
白雨信被顾明州抱在怀里,舒服地蜷成一团,喃喃道:“三年前,我决计想不到还有这么好的日子。”
“以后还有更好的日子呢,等我当了大官,给你买大房子住。”顾明州在他发根嗅了嗅。
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怪癖,顾明州近来特别喜欢白雨信身上的味道,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体柔软,本就清爽,白雨信却有股甜香,稍微出点汗,就更浓烈了。现在刚沐浴过,香味就淡了,混杂着皂角的味道,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闻。
白雨信去推他的脸:“整日往我身上凑,你是人是狗!”
顾明州死皮赖脸地抱着他,嘴里哼哼唧唧:“不就是闻闻吗,干嘛这么小气?喏,给你也摸摸,够了吧?”
无论多少次,白雨信都习惯不了顾明州的不要脸,被握着手往他身上摸的时候更是羞愤不已,当即气得揪住他的肌rou拧了一圈。
“啊哟啊哟!”顾明州不顾形象地叫起来,“快松手,我错了媳妇,你快松手!”
“还耍不耍流氓了? ”
“不敢了不敢了。”
白雨信这才松开他,跟他划开距离。
顾明州摸着被拧痛的地方,一阵嘿嘿傻笑。
上一世他只知道跟白雨信斗气,竟然一直不知道白雨信也可以是个这么鲜活的人,会哭会笑,会害羞会气恼,简直太可爱了。
唉,什么时候媳妇才能不这么害羞啊,好想再做点别的什么啊......
老流氓如斯想道。
第66章 殿试
马儿拼命地拖着马车往上爬,车轮碰上一块乱石,当即一个侧翻,撞上山壁。
周峰懒狼狈不堪地爬出来,面色枯黄,发髻散乱,袖子勾破了好几道,原本发亮的缎面靴子蒙着尘,红彤彤的斜阳将他的身影打在另一面的山石上,活像只丧家之犬。
什么破地方!
周峰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却不得不走。
钱西陵嘴上虽然威风,说要将他罢官,可实际上大伙儿都是朝廷的官员,朱笔一一批过的,即便是淼王爷也没有这个权利罢他的官。
他本想着下调也总比没官可做的好,至少还有出头的机会,可下放到这种地方,谁还会记得他?
周峰心气不顺地到了县衙,心更凉。
整个县衙满打满算,一共才五个衙役,打开县志一看,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出政绩才有鬼了!
抬起头,周峰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今后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衙役上来汇报,说抓到个逃犯。
周峰心头当即一动,连忙命他将人带上来,不料竟是个弱质少年。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周峰一拍惊堂木喝道。
那少年面色木然:“顾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