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有些帶了藍色色調的綠色東西,從道夫的魔杖伸出。那在他與我之間的空中,朦朦朧朧地旋轉。接著,像是感知到了施咒者的意圖,它向我衝來。我只能夠站在那裡,盯著它瞧,動彈不得。
我自我的眼角瞥見了動作。突然間某樣東西從旁側撞向了我,把我推進了門口。我砸向了門,然後猛轉回身子,正好看見那道藍綠色的光芒吞沒了雷木思。
他僵住了,像是每一束肌rou都定在了原處,接下來他就倒向了地面。
我聽見莉莉尖叫著雷木思的名字,然後雙方的打鬥以無以抵擋的力度捲土重來。我朝著我朋友的方向猛撲過去,不在乎道夫是否會站在那裡等著我。幸好,他沒有;有人逼迫了他再度退回巷子裡去,留給我時間和空間好看看雷木思。他開始動了起來,試著要跪坐起身。
「雷木思!」我捉住他夾克的肩部拉扯他。
他將他的頭轉過來看向我,暴露著他的牙齒。
我火速抽回我的手。在距離我們最近的路燈的微弱燈光下,我可以看見他雙眼並不是它們通常的藍。它們是金色的:隸屬存於雷木思內在那匹狼的顏色。
接著我聽見了他胸口深處的咕隆聲。
「哦,天殺的該死,」我喃喃道。
他盯著我看,緩慢地轉動著他的手腳,直到他面對著我。
「雷木思,」我悄聲說著。「是我啊,天狼星。」
在那雙琥珀色雙眼裡沒有識別之意。死了,那裡壓根兒就毫無理解能力。
我模模糊糊地察覺到消影術的聲響,但是我將我的雙眼停留在我面前的男人身上。「雷木思,說點什麼。跟我說話啊。」
他發出咆哮,而我的喉嚨變得乾渴。
「月影!獸足!」詹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沒有注意到他鞋子在人行道上的重踏聲。
受到了驚嚇,雷木思蜷起身子,直到他的胸膛幾乎擦過混凝土,帶著另一道警告的咆哮轉頭看向詹姆。
我對詹姆的方向揮出手去。「停下,詹姆!」
我指示的聲量將雷木思的注意力帶回到我身上,我趕緊更小聲、更安撫地說話。「只是詹姆而已。他很擔心。他沒有要嚇到你的意思。」
「發生什麼事了?」詹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是道夫,」我說,試著保持我的聲調穩定。「我想我們會需要穆敵,詹姆。你可以嗎,拜託?」我對雷木思微笑。「對吧,月影?也許穆敵能夠把你重整好。」
詹姆,聰明的小子,絲毫沒有質疑我。反之,他慢慢地退開,直到我們倆都看到些許的緊繃離開了雷木思身體。接著他轉頭跑走,停了會兒對彼得和莉莉大喊,兩個現在都朝這過來,跟我們保持距離。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沒有停止說話。我敢說雷木思既不自在又很困惑。他的雙眼瞥向四處,記下他的週遭和恰好站在他舒適範圍外的人們。他倒是允許我移近他,於是我發現這很激勵人心。
就在穆敵靠近之時,雷木思抬起他的頭,而我看見他的雙唇自他的牙齒咧開。
「不,雷木思!沒關係的!」我說,對那名正氣師偷覷了眼。
反正他看起來也不怎麼高興。「雷斯壯擊中他的咒語是什麼?」穆敵冷硬地質問道。
雷木思對那聲調倒豎起毛,然後開始從穆敵身邊挪開──同時也從我身邊離開。不經思考地,我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臂。「不要,月影。留下來。」
我在捉住他前應該要很清楚的。他的反應正是任何被陷阱抓住,還受了傷的野獸:他大叫,接著撲上前來,把他的牙齒深陷進我的前臂。我穿了我的皮外套,但這仍舊痛得要命。
我大叫,嚇到了,然後我聽見莉莉大喊,「不,不要!」就在穆敵舉起他的魔杖,對雷木思發射了一記咒語擊昏他。他滾過街道,然後那名正氣師連續射出了另外兩三記的咒語,最終以一個綑綁咒作結。
「你不用那麼做的!」詹姆氣憤地抗議著。「他都昏了!」
「但我可不知道會多久,」穆敵冷硬地指出。他的雙眼在他轉向我,粗啞地開口問時帶著擔憂,「他沒咬破皮膚吧,有嗎?」
我對這想法稍稍抖了抖。沒錯,我不可能會變成一個完全的狼人,因為雷木思沒有變形,但是誰知道一道來自未變形狼人的咬痕會有什麼影響?我花了七年的時間和雷木思在一塊兒。我知道滿月如何影響他的健康、他的情緒,以及他的心靈。我對親身經歷並不渴望。我拉起袖子好看看我被咬得有多嚴重。那裡有道嘆為觀止的紅色半圓在我前臂的兩側,不過我的皮膚倒是,很萬幸地,毫髮無傷。
一部麻瓜警車,無疑是因為打鬥的噪音被派來的,轉過了街角,閃著藍色紅色的光。它就與不久前咒語所造成的一樣點亮了這個區域,然後一陣冷冽刷下我的脊椎。
穆敵咒罵著,接著開始編派命令。「每個人都回總部去。布萊克、波特,抓住路平──但把那些繃帶留在他身上,你聽懂我沒?我來處理掉麻瓜。還有伊凡?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