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赏赐泼出去的水,他现在是蒋明旭的人,蒋明旭要让他做什么,李轩自然管不到了。
初七跟蒋明旭那夜闹了一点不愉快,躲在慈宁宫不敢去见他,蒋明旭派人来寻他,都被李轩以初七侍寝下不了床为由,挡了回去。
缩在被子里的初七不满地瞪着他,“推辞的理由千千万,你为何偏偏说我侍寝呢。”侍寝下不了床,说的好似李轩多么勇猛一般。
“我若说,你病了,他来探病,那岂不露馅,我说你侍寝,那蒋明旭总不能厚着脸皮来看你侍寝后的身子如何吧。”
李轩说的一本正经,初七竟无法反驳。
“况且,昨日你没侍寝吗?朕也不算说谎。”
“你...不要脸!”初七坐起身来,“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珑姑姑。”
珑姑姑在隔壁卧床不起,他却和李轩开黄腔,真是过分。
珑姑姑房外依旧守着一群太医,今日更是有人将一口口沉重的箱子提进去,又有宫女低着头将一盆盆水端出来。
院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那箱子封的严密,经过身边时,就算身处寒冬,初七依旧能感受到箱子散发出的寒气。
初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生奇怪的治病法子,初七忍不住想。
“公公,外头冷,您请回吧。”一个太医见初七前来,连忙上前将人拦住。
初七朝那人行了个礼,开口问道:“我见着箱子冒着寒气,里头可是冰块?”
太医没曾想初七这般敏锐,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答话。
见初七这般模样,初七断定房里有猫腻,抬腿就要硬闯,太医被吓了个踉跄,堵在门口说道:“公公留步。”
“让开!纵使我浅薄无知,但我也知道,垂死之人在寒冬天里应当在房里多生炭火,而不是冰块,你们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初七言辞犀利道。
太医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初七往里走半步,然后背书一般流畅地说道:“公公留步,这个续命的法子是太医院一众院士共同商讨出来的,给将死之人续命本就有违常理,其中道理,小人才疏学浅,同样参不透,只是,这法子已经进行数天,眼看大功告成,您若进去打扰便前功尽弃了啊。”
“我远远看一眼,不出声。”
太医摇摇头。
远远看一眼都不成?难道里头在施法?
正在初七准备下一轮硬闯时,房里传来凌嬷嬷的声音,“初七,你到窗边来,珑姑姑要看看你。”
“凌嬷嬷。”凌嬷嬷这几日一直在房中陪着,此时她发话,初七就将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半透的窗户透出一个人影,尽管模糊的很,初七依然认得,是凌嬷嬷搀扶着珑姑姑,可珑姑姑为何一直垂着头。
“凌嬷嬷,珑姑姑怎么样了,她怎么一直低着头,怎么不说话啊。”初七焦急地说,“您把窗户打开,我看看你们。”
只见模糊的身影旁伸出一只手,朝初七挥了挥,凌嬷嬷说道:“珑姑姑让你回去,太医在医治,珑姑姑这几日见不了风,回去吧,过几日,珑姑姑就好了,过年她还想给你包饺子吃呢。”
初七眼泪涌了出来,“珑姑姑,你快些好起来,初七想吃你包的饺子,我这回不躲懒了,我帮忙擀皮好不好。”
屋里好似有什么人给珑姑姑披上了一件衣服,珑姑姑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
然后珑姑姑被人推走了,初七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房间里,一众太医将珑姑姑搬上了铺满冰块的床铺。
离宫的日子又往后推了,蒋明旭听初七说想年后再走,蒋明旭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南疆数十万大军都在京城外等着,每等一天消耗的便是白花花的银子,可蒋明旭又不敢让大军回程,大军一走,李轩定然立即朝自己发难。
“三日后离宫,此时无需再议,那珑姑姑在天之灵,得知你寻得亲人定然会十分欣慰。”蒋明旭不容置喙地说。
在天之灵,珑姑姑还没死呢,可初七却不敢反驳。
“珑姑姑待我极好......”初七小声说道。
“你到底是真蠢还是皇帝小儿派到我身边祸害我的!”蒋明旭忍不住吼道,“你那相好的日日想取我项上人头,我在皇宫多呆一日,便多一日危险,你难道想看我死在宫里?”
初七被吓成一只不会说话的鹌鹑,许久才打着磕绊地开口:“我我我...没有,要不...你先回,年后我再启程。”
“你在逗本王说笑吗?本王可是拿青州那么大的封地换的你!你让本王先走,若年后李轩不放人了,本人岂不是人财两空!”
初七被这么一吓,倒转过弯来,青州原本也不是他的,他这说的怎么好似青州是南疆王从口袋里掏给李轩一般,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眼前这人暴跳如雷,初七怕这老头拿起刀劈了自己。
“此事不容再议,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你这几日好生陪着你那珑姑姑吧,三日后启程回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