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没有告发初七,并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事,初七躲了她几日,最终被珑姑姑用一串糖葫芦拐骗了去。
“这两天怎么不出来玩了,天天闷在屋里抄手札,人都要累傻了。”凌嬷嬷给初七揉着手腕说道。
“他一个杂役太监,抄札记累死他了,我在这劈柴还没喊累呢。”尺素一斧头劈裂一根大腿粗的木柴,不满地嚷嚷。
“姑姑吃,我劈柴。”初七将糖葫芦递到尺素嘴边,讨好地说。
尺素嫌弃地躲了一下,“咦,娘唧唧的,我才不要。”
初七:……
初七有把柄落在了尺素手里,坚持要帮尺素劈柴,尺素拗不过他,将半人高的斧头递给初七。
初七握紧斧头沉腰发力,“嗯...”没提起来,初七再用力,“嗯……”
“得了,起开起开,耽误我干活,身子养好了再练两年再说吧,这把斧头八十斤呢。”尺素不耐烦地将人推开。
凌嬷嬷跟珑姑姑坐在凉亭里笑着看着两人。
傍晚初七便要离开,他在金禧阁住了好些日子了,他得回去等皇上爬窗,算算日子皇上该绷不住了,若是被皇上发现自己夜不归宿,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
初七怀里揣了满满的零嘴,都是临走前珑姑姑塞给他的,他就住一夜,珑姑姑生怕他吃不饱,初七早已猜到,尺素她们打听过自己在宫里被冷落的事了,所以才一个劲地投喂自己。
初七心里又甜又暖,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眼看着就要走出竹林了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天色暗了下来,陶管事恶狠狠的嘴脸仿佛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初七汗毛立起来了,后背浮起一层冷汗,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回过头去。
☆、撞破
“初七,你这些天一直都在金禧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长福?你怎么在这?”尽管知道身后的人是长福,初七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你快放手。”
见初七挣扎,长福连忙放开手,“抱歉,你好些天没回太监所,我有些担心你。”长福往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我去哪里需要跟你禀告吗?”初七有些不悦地看着长福,长福虽好,但总是有些没眼力界儿,明明知道自己跟皇上的关系,还总是往自己跟前凑,上次挨了板子还没长记性吗?
“我...你总是这样,我只是那你当朋友啊。”长福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初七明里暗里拒绝很多次了,心里实在有些烦,“别跟着我了,我去哪也没必要知会你。”初七边往外走边说。
长福追上去,“我是太监所的管事太监,你晚上不回太监所是要向我告假的。”
初七:......怎么把长福是管事太监这事给忘了?
长福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不回来的确应该跟我说一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况且,你没在房里,万一皇上来寻你,见不到你人......”
“皇上这几日来过吗?”
“没有.......”长福见初七神色有些落寞,连忙安慰道,“许是政务繁忙。”
两人边说边走,初七几日没出来,突然发现宫里多了许多新面孔,这一路上就有十几号人了。
“怎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后宫人少,服侍的宫女太监也少,别说一下子多十几号人了,多几个也会一眼看出来。
“你不知道吗?”长福有些诧异地看着初七。
“怎么?”初七被看的有些懵。
初七像是真的不知道,长福能年纪轻轻混成管事太监,自然懂得谨言慎行,于是含糊了过去。
见长福不想说,初七也不愿多问,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后,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抛开一切顾虑,长福是个很健谈的人,他给初七描述了很多宫外的事情,听得初七很是憧憬。
“过些日子需要几个采买太监,到时候我把你安排进去,你可以趁机去宫外看看。”长福说道。
初七一脸欣喜地点头。
长福:“我家在城郊,家里有一双弟妹,父亲不在了,只剩我母亲,今天夏末,我妹妹出嫁,淑妃娘娘开恩,那日我可以出宫省亲,到时候我带上你好不好。”
去长福家?初七有些犹豫了。
“你见过娶媳妇吗?有喜糖吃,还有喜酒喝,还可以看新娘子,可热闹了。”长福笑着说道。
“新娘子,要看要看。”初七连忙点头。
“看新娘子要穿新衣服,我明儿个给我娘捎口信,让他给你做身新衣服.......啊,皇上。”长福说着突然看见路口处站着一个人影。
初七一路上都在侧着脸看着长福,没有注意前面,长福突然一声,吓了初七一跳。
“过来。”李轩站在Yin影处冷声道。
初七直冲冲地朝李轩跑去,完全没有看一眼跪在身后的长福。
李轩一把扣住初七的手腕拉向身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