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李轩捏着眉角看着底下的朝臣们,乔思贤与梁靖忠一左一右地站在朝堂两侧,他们身后的官员正在就粮草一事吵的不可方休。
李轩忍不住想笑,但抿着嘴角忍着笑意一脸威严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人。
“年关刚过,还未开春,便要将数额如此之大的粮草运往北离,况且东西方皆在打仗,皇上为何如此厚此薄彼?”乔思贤突然开口道。
又是乔思贤最先绷不住。
“乔相,东西方的确皆在打仗,但东西方以守为主,而北离战事紧迫,一则,东西方土地水源肥沃,两方皆可自足一段时间,与北离荒漠不同。粮草不急于一时。二则,北离路途遥远,此时粮草出发,开春前都未必能到达北离。可东西方离京城较近,半月就可抵达。这三嘛,皇上可从未说过这东西方粮草开春前就不送了。”梁靖忠说道。
“这第一批粮先给北离送去,那国库还剩多少粮,给东西方战场再送去,国库岂不是空了,祖上打下的基业岂不在这毫无意义的战争中消耗殆尽。”乔思贤振臂说道。
“丞相言重了。”李轩端坐着说道,言语间并没有因为乔思贤激进的言辞有着丝毫不悦,“北方平定之后,姜国近三分之一的百姓将会过上安定的生活,此举也是为了姜国基业考虑。”
“乔相,国库之事你不必多虑,陛下登基后,国泰民安,国库充盈,您考虑的钱粮之事,实属多虑了。”户部侍郎陆承颐说道。
乔思贤咬了咬牙,“釜底抽薪岂能长久!”
乔思贤心疼钱啊,这些粮草送去出去,便是送出去上百万辆白花花的银子啊,花钱倒先不说,到时真让这李轩做出这平定北方的大功绩,那等待寻到紫微星庇佑的人,再让李轩禅位就难上加难了。
“乔爱卿一心为国朕甚是感动,此事无需再议,梁太傅此事交由您与陆大人了,就这几日尽快将粮草送过去,万万不可耽误,决不能让前方将士饿着肚子打仗。”李轩说道。
“皇上圣明。”以梁太傅为首的官员齐齐跪下谢恩,乔思贤捏紧拳头,跟着跪下后,他身后的一众官员才跟着乔思贤跪下。
粮草之事已板上钉钉,乔思贤又就李轩两国宴会之时,李轩讹诈楼兰王一事,对李轩一顿训斥,说李轩身为一国之君此举失了风范,若楼兰王回了边疆将此事说了出去,折辱的便是姜国的脸。
因粮草一事,乔思贤窝火,此举多为发泄,李轩便没再多吭声。
“乔相所言有理,但事已至此,结果总归是好的,况且,那楼兰王折了面子,估计不会大肆宣扬自取其辱,待北方平定,楼兰王得了好处,自然回对姜国忠心耿耿。”乔思贤言辞激烈,梁太傅听得刺耳,忍不住开口道。
“两位大人所言极是,朕日后行事前定会思虑再三,今日乔相一番话朕受教了。”李轩道。
梁太傅闻言摸着胡子看着李轩满意地点点头。
散了朝,文武百官涌出朝堂,不乏有人窃窃私语,“皇上当真仁爱啊。”
“可不是,今日乔相那番话不就是因为皇上拨了粮草给北离,他心生不满嘛。”
“也对,他还当这是太/祖皇在位时国库靠他们世家支撑呢?”
“咱们陛下也是敬重这些老臣,否则,以乔相世家之首的身份,皇上怎会继续让他身居要职还如此敬重。”
乔相冷着脸从一众官员中大步穿过。
乔相上了马车片刻后又出来,大步向钦天监方向走去。
“皇上,今日乔相一番话,即代表了以世家为首的态度,他们想安于现状,保存实力,有朝一日拥新帝上位。”御书房中梁太傅说道。
李轩沉思着。
“皇上莫要忧心,五年前你灭了方、潘两大世家,废除以世家为中心的内阁,建立中枢院,广纳天下贤才,世家在你登基那日便走向落寞了。”梁太傅说。
“毕竟是跟随皇祖父建立新王朝之人,他们的财力可支撑起一个常年作战的国家,尽管如今势微,但实力仍然不容小觑。”李轩说道。
“那皇上意思是?”梁太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傅说笑了,乔相父亲拥护皇祖父,乔相同样是两朝元老,对姜国一直忠心耿耿,他如今这般也仅仅是因为紫微星相之说罢了。只是如今朝局稳定,百姓也算安乐,再起动荡,苦的还是黎民众生。”李轩笑道。
“老臣曾将也对紫微星相之说深信不疑,毕竟自古以来被紫微星庇护的君王全都勤政爱民,而不受紫微星庇护的君王皆是昏君,皆被覆灭,当初太/祖皇帝就是因为受紫微星庇佑才被世家拥护上位。可如今呐,老夫看看这天下,罢了,星象之说玄之又玄,什么都比不上太平盛世,北方若在你手里安定下来,皇上便是千古明帝。”太傅说道。
“朕定不负天下所托。”李轩说道。
太傅走后,李轩握紧拳头,乔思贤必死,世家务必连根拔起。这王位容不得一点威胁。
“派出耳目时刻关注各州县动向,切莫让世家在民间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