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兰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元址的胳膊,笃定道:“不,现在,带我去。”
元址抬眼看了看许之润,许之润眼神会意,点了点头。
元址这才回道:“好,我陪你去。”
他回头对小顺子说道:“将尚德提到行宫来,记得多备些炭盆。”
“好!陛下放心,奴才顺道再去趟刑部,将十八道大刑的器具也一起搬来。”
“你搬刑具作甚?”
小顺子声音越来越小,“陛下不是说多备些……备些炭盆……先生要……要审人。”
元址Cao起许之润的银针盒子朝着小顺子砸去,一顿挤眉弄眼,“审你个姥姥!十八道刑具要不要挨个给你上一遍?!朕让你备炭火是因为先生怕冷!”
小顺子这才反应过来,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知错。”
“滚下去!”
“是!”
小顺子麻溜地跑远了。直到出了徐风殿,他才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唉……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年公子昭便是在大狱里受了十八道刑具,吃尽了苦头。今日提及,这不是戳陛下的肺管子嘛!愚蠢!”
小顺子离开后,许之润十分无语地猫在地上收拾起散落的银针,言道:“老臣先告退了。”
元址点头。
离兰脑袋支在屈着的膝盖上,眼神无光看着地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是什么毒?”
“十寸散,和九Yin毒同宗。”
“有没有问过那丫头?”
“我……我想等你醒了,毕竟她是你的亲妹。”
“虽是我亲妹,我却越来越不认得她。是我的错,教导无方。”
元址抱住了离兰,下颌抵在离兰头顶,“不怨你,也不怪她。她当时才多大,是非不分的年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被人利用了。”
他靠在元址怀中垂泪,“当年我同南枝又有什么区别呢?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恨所有人,恨自己爱着你,恨自己对你下不了手。我逼你,也在逼我自己,我想用自己的死,让你悔恨一辈子。元址,我都干了些什么……”
元址一下下吻在他的眼泪上,轻言着:“这个旋涡里的所有人都身不由己,不只是你我。只要有权力便会有争斗,永无止境。你父亲和林韧总有一人会被逼造反,只是早晚。来,你看着我。”
元址捧着他的脸颊,“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让你经历这些。你好好的,我只有你了。”
“好!”他抱着元址的腰,紧紧地贴着,“竹石葬在哪里?”
“崖山,那座衣冠冢旁。”
“也好,我可以带着他喜欢吃的小点心常去看他。”
“好!以后我陪你去。”
离兰抬起头,“走吧,带我去见尚德。”
“你真的可以吗?”
“有你在,我怕什么?”
“好,我陪你去。”
元址唤过小五子,替离兰穿好了衣裳。
在一切预备妥当之后,才跟着小顺子派来的人,走出了徐风殿。
没有预想中的Yin暗寒冷,也没有小顺子口中的十八道刑具,若不是尚德身上戴着的镣铐,根本看不出这是关着犯人的房间。
为了不让离兰想起不好的事情,小顺子可算是下了功夫。
元址心中颇为满意,看来小顺子领会了他的意思。
元址原本想扶着离兰坐在铺了软垫的圏椅上,未曾想离兰言道:“陛下,我想同他单独淡淡。”
元址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应道:“好!朕在外面等你。”
元址出去后,小顺子替离兰关好了门。
离兰径直走向尚德,眼神淡漠不带丝毫情绪,端着手臂,淡淡地说道:“我只问你一句,我的侍从是不是你杀的?”
尚德答:“小人既然伏法__”“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尚德沉气,“是。那是因为__”离兰眼神闪过死神般的Yin鸷,说道:“哼!我可没有问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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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有本事卸了我的胳膊,缴了我的械!
元址端着手,同小顺子候在门外,欣赏着院中的桃花。
他给了小顺子一个赞许的眼神,“差使办得好,你还挺机灵!”
小顺子怪不好意思的,“多亏陛下提醒,先生那些年吃了不少苦头,自是不愿意看到那些腌臜的脏东西。”
“是啊!”元址叹息,“别看二公子出身将门,但他心地良善,从不杀生,手里没沾过丝毫血腥子。他清冷的如同冬日的白雪,纯洁的好似开在湖心的白莲,心眼子软的像朕儿时在园子里养的小兔子。你还记得那些兔子吗?”
“奴才记得,有一日有只兔子咬了二公子一口,陛下气急当场便要宰了兔子炖rou吃,结果二公子还跪在雪地里为兔子求情。陛下气得骂了二公子一句‘不识好歹’便回朝阳殿了。整整三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