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问,为何从灵关送来的书信他一封都未收到?”
“所以你便交代了?”
小五子晃着脑袋:“奴才不敢!即便离兰先生扒了小五子的皮,小五子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抗旨!”“你怎么回答的?”
“奴才答,奴才只是个内宫宫人,武安侯的事奴才也是头一回听说。然后,先生便没再问了,一直同哑巴侍从在里面坐着。陛下回来之前,奴才进去伺候茶水,看见先生的脸色好像要吃人。”
“那你说,要不朕先去御书房躲躲?等他气消了,你再来唤朕。”
小五子点头,“遵旨。”
元址才刚转身欲离开,离兰的声音从他背后幽幽地响起:“呦!这不是陛下嘛?这么巧!”
元址双脚钉在地上,肩膀颤了颤。
离兰冷声:“陛下既然回来了,躲在墙根处不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人鸠占鹊巢,亏待陛下呢。”
元址硬着头皮,慢慢腾腾地将身子转了过去,清了清嗓子言道:“没有的事,朕不是想起御书房还有些折子没有批完嘛!内阁那些老东西催得紧,朕……朕先过去了。”
“陛下!”离兰抬手揪住了元址的玉腰带,Yin阳怪调地言道:“内阁呈来的折子都被陛下填了火炉,陛下莫不是忘了?还是说,陛下在御书房里藏了小情,便忘了您的老相好了?若是如此……”
离兰声音颤颤,眼角shi润,“若是如此,离兰现在便回空虚阁,将这徐风殿让出来,成全陛下的美满姻缘!”
他的一颗泪珠留在眼眶里,将滴未滴,那模样似一朵被雨滴打过的芙蓉花,娇弱怜爱。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美人垂泪、惹人心疼,甚觉得元址是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太不是个东西。
何况是离兰一落泪便像要他命的元址本人呢?
“哎呀!宝贝儿!”元址慌忙搂住了离兰的腰肢,“朕错了,朕知错了。外面凉,有什么事进殿说,朕抱着你说。”
离兰假意点点头,脑袋贴在元址的肩上,随着他进了殿。
原本站在门边的石头同小五子一起,很识趣地合上了殿门。
落门的声音刚响,离兰即刻立直了身子,从元址怀里走出来。
他去到书案旁,抓起一个木灰色的羊皮纸卷,随手丢在元址脚下。
眼皮子都未曾抬起,拂袖坐在书案旁,冷声言道:“灵关来的信笺,陛下可眼熟?”
元址低头看着地上羊皮纸卷,支吾言道:“这……奴才们真不懂规矩,既是灵关来的急报,自当在第一时间呈到御书房,怎会送到这儿?朕现在就去问问小五子。”
离兰狠力一掌拍在书案上,“军机要事,岂能儿戏?!”
元址愣怔住,一步都不敢挪动。
离兰站起身来,恨得晈紧了后槽牙:“你再不喜他,林啸也是武安侯,镇守灵关的抚远大将军!”
他又用手掌狠声地连拍在书案上,“武安侯在渡山隘口遇伏,身受重伤,你作为一国之君,不仅将此事视若罔闻,就连孟副将向太医院要人的奏折密报都填了火炉!若不是月见差人将信送去了空虚阁,让石头带给我,你是预备将林啸丢在边陲之地等死吗?!你这般斗气,寒的是灵关十万将士的心!”
元址抿紧了嘴唇,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让离兰更为生气。
“陛下!”离兰走近几步,双膝直挺挺地跪在墨玉地砖上,双手端礼正色道:“小人恳请陛下拟旨差太医院医官去往灵关,救治抚远大将军!”
元址看着离兰气得泛白的脸色,生怕他有个好歹,双腿一软,吧唧跪在离兰的面前,抓起了离兰的手,连连哄声:“宝贝儿,我错了。手疼不疼?膝盖疼不疼?这地砖上凉,起来说话。不就是几个医官吗?我现在就拟旨。”
离兰不做多言,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从书案上取来了笔墨和两份纸绢,俯身放在元址身前的地砖上,完全没让他起来的意思。
元址问道:“为何两份?一份是诏书,另一份呢?”
“另一份自是陛下的罪己诏!”
“罪……罪己诏。倒也不是不能写。”元址小心翼翼地抬头问着:“要不我去书案上写?”
离兰拉长了嗓音,回道:“书案呐……太过狭小,盛不住陛下挥斥方遒。不过啊,陛下倒是可以选择是横跪着写,还是竖跪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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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这是亲媳妇,亲媳妇,亲媳妇!
横跪还是竖跪?
好家伙!这瑶月般的公子原来还这么记仇?
不就是因着上次说了,可以让他自己选择崖山里的衣冠冢是横着进去,还是竖着进去吗?
元址垂首撇着嘴,暗自扉腹着,眼睛却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