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兰看着元址挫败的神色,轻捏了捏他的肩膀,宽慰着:“现在知晓,也不算晚。我只是觉得,京内的这伙人或许……”
“或许同刘太傅之流有关……”
离兰点头,“嗯,五年前用仿造的书信对付左相,五年后设伏对付右相之子,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元址眼神Yin鸷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天下间就没有如此凑巧之事。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
“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表面上是冲着林啸来的,但究其根本,怕是冲着皇权。林啸死,北境乱。越乱对方才越会有机会。同当年庚子之变如出一辙。林啸躲得过这一回,怕还有下一回。如今林啸负伤,随军的郎中能力有限,只等着太医院派去的医官和带去的药材。若是医官在路上有了闪失,那林啸便只能等死……所以,倒不如……”
离兰会心笑笑,“好,听你安排!还有,待会差小五子问问太医院派了哪些人去?再从里面找个稳妥的给孟朗带个口信。不过……”他又蹙了眉。
“不过什么?”
“我一直对孟朗此人颇有几分忧虑,听人说,他才刚刚及冠,能对林啸做出那般事,也不是个好性子。留他在林啸身边,那就是埋下个随时引爆的炮仗啊!现在灵关军主将受伤,他虽身为副将,但毕竟经验少,究竟能不能主得了事?扛得起大旗?”
元址坐在舆图上,曲起一条腿,胳膊肘点在膝盖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轻抚着离兰的墨发,又顺势揪了揪离兰的脸颊,咧嘴吃味道:“可是心疼他?”
离兰打掉元址的手,微微嗔怒:“又来?!”
元址咂巴了几下,“啧啧!如今啊,为夫竟是连话都说不得了……”
他挪了挪身子,故意凑近了离兰,“不过,你怕是不知道吧,孟朗可是林啸一手调教出来的。打小便跟在林啸屁股后面跑呢!上次的事情,手段是下作了些。但为夫敢用这颗真心向你保证,若天下间谁肯为了林啸那兔崽子去死,打头阵的便是孟朗!”
“林啸他一手调的?就教成这样?!这事倒是头一回听说。”
“你没听说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是将孟朗和内阁递来的折子填了火炉,但并不代表为夫便是那坐井观天的癞蛤蟆。折子上的事情都是参了水了,内阁除了和稀泥还会干什么?渡山之事,我的人比孟朗的折子飞得还快。”
“所以,你迟迟不肯派人还是为了同他斗气。”
“那又如何?!”元址朝着离兰的身上蹭了蹭,一脸的无赖样,“他同我抢媳妇,让我憋屈了这么些年。你一回来便替他挡刀,替他说话,我心中不爽快,自是要寻机会让好好让他吃些苦头。”
离兰躲开,无奈地摇着头,“哼!看来啊,陛下这般作死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是改不好了。”
“宝贝儿,我都是为了你。”
离兰皮笑rou不笑,言道:“不敢,小人当不起。陛下自己泄私愤,非拿小人做由头。小人可真是冤死了!”
元址开始上手拽扯着离兰的衣袍,“说什么呢?谁要你死了,你若死了我也跟着去。来,宝贝,给我亲一下。”
“起开!”
元址赖在他身上,“别闹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离兰气急:“谁同你床头吵架床尾和?!还有,这是床头吗?!陛下屁股底下坐着的是我朝全舆图!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心中阡陌、胸有沟壑,这才是帝王之所为。”
“啧啧!朕比不得先生的麒麟之才,阡陌和沟壑那是先生才有的玩意。不过啊,”他勾起了离兰的下颌轻吻着:“朕现在倒是迫切地想探探先生的沟壑,究竟有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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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朕被家暴了!
离兰打掉了元址撕扯着他衣袍的双手,气道:“呦!陛下可真厉害,但凡陛下将放在小人身上十分之一的心思匀在国事上,那抚远大将军也不至于遭人袭击,身受重伤。陛下若是想探探小人的沟壑,小人也瞧瞧陛下的刀刃够不够长!”
元址:“……”
呵!了不起!还真让他猜着了,若再这么下去,面前的这家伙总有一天会骑到他身上来。
元址得意盎然:“我长不长,你不清楚吗?”他又朝着离兰身上蹭了蹭。
离兰躲开了些,“阿!听听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苍天有眼,皇宗在上,陛下就不怕皇陵里的老祖儿们,夜半时刻围在床头,瞪着眼睛质问陛下为何活成这样?”
元址没皮没脸地挑了挑眉,“朕如此,那也是你勾引的。再言,都是一帮死绝了的老骨头,当初他们将这劳什子的江山强塞进朕手中的时候,怎么就不先问问朕乐不乐意接这个活?”
离兰晈着牙根子,言道:“陛下的罪己诏还未写完吧,您可得抓紧些,不然夜里天凉,陛下怕是要在这地砖上跪一整夜了。”
“宝贝儿,这地上怪凉的……”
离兰笑笑,“不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