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沒有一絲反應的繼續沉睡。
Remus放輕腳步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下。滿地的空瓶與食物碎屑,他終於了解這幾天來Sirius真正的去向。
Sirius在胸前攢緊的拳頭有點點凝結的血跡,熟睡的臉龐上爬滿了交錯縱橫的乾涸水痕。
霎時一股濃烈的酸澀哽在Remus喉頭,發不出一點聲響。
他總是直來直往、開心就笑,生氣就鬧。那些令他煩惱的事永遠不會待在他身上超過一天。
如今,他卻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這裡。
那天,他說他喜歡他,不管他是男是女,是純種還是狼人……他誠實的面對心裡的聲音,自己卻選擇最醜陋的話語去抗拒所有可能。
Sirius,我親愛的Sirius。在你面前,我永遠都只會厚顏無恥的向你索求更多,卻從來不能給你一點回報。
Remus不發一語,悄悄的掏出魔杖。他燃起了一個藍色的火球,將它放入一個空瓶。他顫抖著雙手把瓶蓋旋緊,放在Sirius床邊。
接著他召喚了一條毯子,輕輕的覆在他身上。
在他身邊坐下,Remus望著Sirius沒有防備的睡顏,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撫開沾粘在他額上的凌亂髮絲。Sirius長長如排扇的睫毛緊閉,眉頭深鎖的模樣重重的扎在Remus心頭。修長的手指稍稍施了點力,他想要擦去Sirius臉上的污跡。
然後Sirius的睫毛輕顫,口中逸出一聲嗚咽。
Remus急急的起身,看著Sirius身體輕輕挪動的樣子。他咬著下唇,思慮了一會兒。接著一個轉身、落荒而逃。
Remus重新沒入漆黑的秘道,在疾走的同時心裡在暗暗祈禱。
看在梅林的份上,請原諒他這個懦弱的葛萊分多。此時此刻,他實在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Sirius這樣一個開闊明朗的人。他那樣毫無保留的心意,像是一片明豔炙人的陽光。再不遠遠逃開,他心裡那塊陰暗的地方就要像見了日光的吸血鬼一樣,全數化為灰燼,不留一點痕跡。
Chapter 9
近來霍格華茲的學生們都在議論紛紛,葛萊分多那一直以來形影不離的四人組是不是也有分道揚鑣的一天?
「喂,Padfoot,」James小心翼翼閃過Professor Kettleburn巡視的眼光,低著嗓子扯了下蹲在一邊的Sirius。「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
「什麼東西有完沒完?」Sirius隨手在身旁的木箱挑揀飼料,回答得心不在焉。
「你跟Remus。你們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說話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乾草遞到兩人負責餵養的肥胖魔貂面前左右搖晃。「唔,不吃乾草。」
「不說話是因為沒話好說。」Sirius抬頭瞄了前方Remus與Peter認真討論的背影一眼,語氣平淡。他把視線拉回來,用乾枯的胡蘿蔔挑釁腳邊的魔貂,惹得牠咬牙切齒,對著兩人口出穢言。「魔貂這種小型奇獸很沒意思吧?也沒什麼特別技能,就只會說些難聽的粗俗話。說什麼上次的獅鷲獸太刺激要換輕鬆簡單一點的……結果現在也未免太無趣了吧——」
「不要岔開話題,」James打斷他,對於Sirius一派輕鬆的說辭相當不滿意。「現在很多好事者都想趁機分化我們你知道嗎?就連Lily都跑來問你們兩個是怎麼了。」
「耶?這也算功德一件啊,拜我們之賜讓你跟Lily又更進一步了。」Sirius撇嘴,神情戲謔。
「給我閉嘴,少拿我來當擋箭牌。」James表情一斂,有些不高興。「更何況人家問的是Remus。他最近狀況真的不太好。」
讀出James的不快,Sirius聳了聳肩便不回嘴。
「你到底要不要說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
Sirius抿緊了雙唇,搖頭。「不是現在。」
「多事,關你屁事——」兩人腳邊的魔貂在一旁不知好歹的粗聲大喊。
「要你多嘴!」James忿忿的說,一把將手中的死田鼠狠狠塞進魔貂的口中,卻發現牠高高興興的把田鼠給吃個Jing光。接著他看回Sirius,神情漠然地瞪了他一眼。「很好,那你們最好一輩子也不要說話。」
看著James滿臉不悅的拿起筆記記錄,Sirius輕輕嘆氣。「你真的看不出來怎麼一回事嗎?」
「不是看不看得出來的問題,Padfoot。」James低著頭,拿著羽毛筆的手繼續飛快的抄寫。「這是你們之間的事,要是真的不願意說,我也不想逼你們。只是,我想要提醒你,Remus跟我們不一樣。」
「他肩上的包袱太多太重。外界給他的,還有他給自己的。我知道你很勇敢,你不害怕失去,可是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見你在乎的事情。而Remus不是,他有他想保有的事物,就是安穩的日子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