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不認得這首歌。它有種讓人脈動撲通的節奏,老實講開始令他頭痛了。
獨自離開吧台,Tom找到機會離開聚會。正當他準備離開,多放了幾張紙鈔當作給女侍的小費──她一直保持安靜、殷勤,並不會纏着他聊天,而且輕易就接受賄賂──他停下,然後嘆氣。
Tom衝破人群打算找Shacklebolt,感到不舒服的暖意。他經過兩個互相磨蹭的女人,經過正在Diggle身上爬樹的Hestia Jones。他在這之中找到Kingsley,他的光頭閃著汗水,大腳重重地跺在地上。
在群眾走調、失去節拍地隨著歌曲合聲歡呼時,Tom猛然一震。
「我要走了。」他挺嚴厲地告訴Kingsley,像是他的不適都是另一個男人造成的。(沒錯。)
Kingsley無視他,眼睛閉上。Tom推上他的袖子,被有人撞到他的手肘給激怒。Tom怒視對方,在Kingsley的手臂上重重捏了一下。
「怎麼?」Kingsley大聲地蓋過音樂問。
「我要走了。」Tom重複道。「我母親需要我。」
Shacklebolt看起來想要辯駁,但「母親」是個魔法詞。他不情願地點點頭,將他的襯衫拉出Tom的掌心。「謝謝你過來。」他致意。「Tonks,續攤嗎?」
Tom因隨意的打發而鼻孔撐大。
他推開人群離開酒吧,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
今夜全然的寧靜和藹。薄霧漂浮在空中,預示著雨水將至。他立起他的領子,堵住冷空氣。這部份的倫敦在夜晚時很多霧,空氣很輕快,帶着下水道的氣味。
啊。 家。
Tom向著街道拖著他的腳步,希望能在那裡攔到一輛計程車。他因為聽到一個遙遠的哭聲而抬起頭來。
不假思索,他的手奔向他的泰瑟槍。Tom咒罵。
他將它留在辦公室裡了,他原本希望快點喝一杯然後回家見他母親。他比想像中還待得更久,但他已經打電話給他母親的護士Poppy,讓她準備晚餐,監督Merope服藥,然後讓她上床睡覺。他從母親剛生病時就認識那個親切的女人,她很樂意這麼做,單純地高興Tom真的在星期五晚上出去玩了。這非常不像他,而Tom現在記得為什麼了。
他所到之處總是引來危險。
另一聲呻yin從小巷裡傳來。
走在腳掌上,他悄聲偷偷走到巷子裡。只有見到銀色的月光,反射在一個臥倒的垃圾桶上。他原本預期是一隻受傷的貓──或著更糟──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驚訝地發現是個女人。
她靠着骯髒的牆蜷曲,頭低埋在她的大腿上靜靜哭泣。在黑暗中,他不能辨別她的髮色或是她衣服的樣式,只能看見她的身形。Tom踏錯一步,腳踩到遊蕩的食物包裝紙。她頭猛然抬起,而Tom──看見她斑駁、瘀傷、沾著泥土的臉──立即穩住他的姿勢。他低頭垂肩地站,縮小自己的身形。Tom舉起空著的雙手,示意他沒拿武器。
那個女孩用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盯着他,Tom可以看見她鼻子上散佈的模糊雀斑。
「哈囉。」他輕聲說,試驗性地踏出一步。她並沒有退縮,取而代之的是,她的頭幾不可見地抬起,雙手在大腿上捲曲。「我是刑事偵察總督長Riddle,我來自執法部──我可以幫助你。」他停頓一下。「妳想看我的警徽嗎?」
她維持不眨一眼,水汪汪地注視,而他將此視作同意。他手慢慢地伸向他的夾克口袋,Tom只低頭了一下──而她向前衝刺。
從她的大腿上,她拿了一塊乾淨chao濕的破布。Tom退後,被垃圾桶絆倒。她壓在他身上,像隻野貓那般纖細迅速,露出她的牙齒。Tom的本能展開行動,他讓他們翻了半圈,對調上下位置。但他已經太遲了。
他意識到一塊濕布遮住了他的嘴,那個是無味的化學物。令人行動遲緩的沉重開始散佈到他的四肢,深深地Jing疲力竭。Tom重重地呼吸,在夜晚裡拚命地摸索著什麼──任何東西。一個武器、他的手銬、他的電話。但他又該打給誰呢?
Tom是警方的領頭,而他大部分的警力都在破釜酒吧了,享受著盛大的美好時光,而他支身一人,非常孤獨。
「不會維持多久了。」
顯然他大聲說出口了,話語被浸泡過氯仿的破布捂住。在他身上的女孩邪惡地微笑。近距離下,他看見她彩妝的粉、假的淤青,邊緣不正常地消逝。他被騙了。
「挺聰明的啊,可不是嗎?」她對他哼哼,她的身影逐漸模糊,失去焦距,就像全息投影或是水面上的反射一樣。她在他的頸邊呼吸,溫暖又帶著泥土、汗水和──淡淡地──一股女性的味道。甜膩的。她的手從他的嘴巴滑下。
「噢。」她發出喉音,因跟他戰鬥而愉悅。「他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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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與吉格斯藥房是一間座落在繽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