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辛苦。”沈奕说道。
“没吃好没睡好。”吕承泽揶揄的笑了,“那回去吧。”
“是。”许文和拱手,随后便迅速牵马走远了。高晟嫌弃的摇头,看看自己身边的惊鸿马,依然一脸珍爱之色。
“高晟,你是在宫外驻防的将官吧?把马给陛下的人,他们牵回去就行。”吕承泽道。
高晟:“……”
“陛下是要回宫,还是在宫外逛逛?如果在京城闲逛的话,可别逗留太久,陛下的安危关系到天下百姓。”
“是,朕记下了,这便回宫。”
“陛下慢走。我要去城内兵营巡视,就不随陛下回宫了。”吕承泽拱手道。
“好。”
沈奕乘马车离开了,吕承泽看到皇帝走后,方才上马。高晟刚交了惊鸿马,仍旧有些呆滞,吕承泽疑惑道:“你想继续在城门这儿监军,还是去城内?”
吕承泽也将高晟提为侍卫马军司都虞侯,主要负责皇宫外,京城内的布防,而张子远加侍卫步军司都虞侯,主要负责皇宫内的驻防,两军也时常协作。
高晟啊了一声,回过神抱拳道:“末将就在这边。”
“好,那我走了。”吕承泽摇头道:“出息,平日里照影看得少了?”
“……”可是惊鸿毕竟是新来的,没看过几眼。高晟只在心里说,却没说出口,吕承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笑笑,打马绝尘而去。
回到府邸,许文和正满面春风的等在门口,吕承泽故作诧异道:“哟,还没进去呢。”
“知道少保要回来,故此等待,文和不敢擅自开启礼匣,还要等少保亲启。”许文和笑嘻嘻道。
到了正厅,许文和打开包裹,只见那礼匣是黄花梨木雕花匣,十分名贵,秦公达这礼和那坐骑都是大手笔。吕承泽一向喜爱这种木盒和瓶瓶罐罐,于是端详了一会儿,方才打开礼匣。
礼匣之内,又是个Jing致的红木匣子,盒盖和四壁都有碧色珐琅嵌在红木之上,吕承泽又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随即打开,一看就笑了:“真够意思!”
原来这是个木胎掐丝珐琅嵌玉多宝盒,盒中有套匣、套匣中又有屉,辗转曲折,有时一个转纽便见门,门之后另有一番天地。多宝盒的设计一向Jing巧无比,不论盒、匣、箱、柜,皆是一种妥善利用空间的工艺品,以最有限的空间存放最多的物品,力求美观Jing巧。吕承泽手里的这件,无疑是多宝盒里的上品,而且里面还装了金珠、夜明珠、陶埙等小物件。
吕承泽看看旁边眼中大放异彩,直勾勾看着盒子的许文和,说道:“你旧相好有没有送给你礼物?”
“旧……什么?呃,秦公并未送我什么,我之前离开他麾下的时候,他已经送过银子以资路费了。”
“哦。此陶埙,给你罢。”吕承泽拿出陶埙交给许文和。
许文和愣了愣,随即欣喜道:“多谢主公赏赐。”
许文和心情复杂,看来吕承泽调查过他了,知道他擅音律,喜爱乐器。不得不说,被主公关注的感觉还有点好,而且在不拘小节的武将麾下做事生活都舒心自在许多,许文和觉得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理想与性情都合得来的主公。
吕承泽看着这一匣子珍宝,秦公达说这谢礼是义军众将官所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属于谁,不过秦公达肯定出了大头,外界都传是秦公达联系许文和讨要的檄文,赔罪加谢礼重点也是应该。
另一边,沈奕乘着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御街上,他与这时的京城可以说是阔别已久,于是掀开帘子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行不多时,他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飞鸿楼。其上还有自己所赐,亲笔书写的牌匾:志虑忠纯,商家典范。
沈奕于是叫停了马车,兴致勃勃的下马车进了飞鸿楼,飞鸿楼最近这段时间名声大噪,宾客盈门,一楼的公共区域坐满了人,环境有些嘈杂,跟着他的侍卫非常担忧的劝他回去,沈奕也不理。
“这位客官想来点什么?”伙计见到沈奕几个人,非常热情的迎上来,而且通过沈奕的服饰和带的护卫一眼认出是不缺银钱的公子哥,于是笑道:“午后的戏从未时三刻开始,今儿个的戏是‘雁门行’,那边牌子上有本月曲目安排,或者公子可以直接去楼上雅间,本楼会送公子曲目单,公子可以看看对哪些感兴趣。”
“好,去二楼。”
“这边请。”
沈奕带着一行人去了二楼一个视角非常不错的雅间,点了菜关门后,沈奕对仍有些忧心忡忡的几个侍卫道:“没人认识我的,门口那志虑忠纯的牌匾都是我写的,掌柜都认不出我。”
“牌匾……公子写的?”
“是啊,前些日子我的鹦鹉白裳走失了,后来承泽在这里找到的。”沈奕不厌其烦的解释,同时感叹看来这件事不是很让他们感兴趣,都没有在侍卫圈子里传开,这可不好,到底哪个侍卫最爱八卦来着,要让爱传播八卦的侍卫知道才行。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