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其实对心理系也没兴趣,要不我学经管吧,之前在你的书房看了些书,好像还行。”他空闲的时候总窝在他们俩的公寓书房里,看些经管类的闲书,为了和盛屾多些共同语言。
“也行。到时候来给我做小秘。”盛屾故意加重了“小秘”这两个字的发音。
“好。那你记得,到时候不能雇别人。”谷典认真地约定。
这是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次对话。
据盛屾所知,谷典除了在他刚离开的第一个月情绪较为低沉以外,整体状态还算乐观。治疗成效越来越显著,谷典也会和柘然聊以后的规划,包括填志愿的专业细分、未来的就业方向这些曾经他从不在意的琐碎事情。
后来,谷典按照他们的约定以市状元的优异成绩顺利考取了建南大学的金融系。
新闻照片上,谷典端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怀里抱着一束鲜花,身边站着笑容满面的厉凌和实验中学的校长。
算得上是史上最严肃市状元。
盛屾暗中回国几次,在刘俞的帮助下远远看过谷典,但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一方面是遵守五年之约,另一方面,给谷典一个确定的希冀,好过断断续续的联系导致谷典情绪起起落落。
只要五年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这五年忍耐和退让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谷典上大学后没有住校,来往交通除非他主动说自己有其他安排,一般都是刘俞开车接送,他的同班同学只当他是哪家高高在上的少爷,很少会有人主动接近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主动搭讪总接收不到谷典热情的回应后,就逐渐冷淡了下去,毕竟考上建南大学的学生基本都是曾经高中的佼佼者,没人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委屈自己。
大一开学一个月左右,谷典就在图书馆碰见了季沉,这才知道原来季沉真的如当初所说,考上了法律系。
两人毕竟做过一段时间室友,加上季沉擅于交际的性格,谷典在建南大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便是季沉。
盛屾当初知道后,还很羡慕季沉。
即便他心里在意,也从不限制谷典交友,因为这对于谷典来说,交朋友着实太难得。他有时候自己也矛盾,既希望谷典能多多接触外人,又想让他只亲近自己一个人。
第94章
早知道,就不该放任他交朋友。
早前在办公室看到那张照片时的激动,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原来设想好的种种循序渐进的方式也被抛之脑后。
盛屾近乎粗蛮地一把扯开盛典缠在手腕上的腕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爱搞这种配饰了,没给盛典一点反应时间,就把他的双手紧紧绑在了身后。
腕带绑得过紧,盛典眼泪都要疼出来了,心里还有些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盛屾那么生气,网上的绯闻对象他都看到不止一个,还要管他谈不谈恋爱,声音也不自觉大了几分,“盛屾,你干什么!”
盛屾一手钳制绑了的手腕一手控住他的腰,把他揽到怀里声音也更沉了几分,眼神里是喷薄而出的怒意,“谷小典,谁教你的连名带姓地叫我?”
他以前会叫他,山山哥哥,哥哥,带点他独有的尾音,是温情的,柔软的,乖巧的,撒娇的。
他缓慢解开盛典胸口的第一粒扣子。
盛典终于意识过来他要干什么,剧烈挣扎,可双手被绑得太紧无法挣脱来阻止盛屾的下一步动作。他只能一再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心里顿生绝望,连瞪着盛屾的眼神都充满了哀恸。
“怕我对你不轨?其实你想抗拒我,是可以的。你看,我只是绑了你的手,你练了那么多年的空手道,光是靠腿也不会吃什么亏。”盛屾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说的其实没错,盛典的身体情况恢复得不错,可盛典并不想和他动手。
盛屾见他没再挣扎,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解到第三粒扣子,手上迟疑了一会儿。
他并不自信。
但也仅仅迟疑了几秒的时间,便拉下了盛典的衣领,漂亮的脖子、肩颈、胸口一一呈现在眼前。
因为刚刚用力捏过的原因,左侧的肩膀略微见了些红印子。
盛屾轻轻地摩挲了过去,从肩膀到锁骨到脖颈,再向后背移。慢慢往下,停在了蝴蝶骨上。
盛典闭了闭眼。
“纹身还在吗?”如果你爱上了别人,还会留着我的名字吗?
盛屾一手抓着盛典被绑的双手,一手在盛典的蝴蝶骨上来回流连。他像是个执着于得到答案的考生,希望老师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
“还在吗?”他又问了遍,手却不自觉地施加了力道。
“疼。”终于,盛典发出了隐隐的哭腔。
盛屾的心被这声扎了一般,猛地将盛典转了过去,入目的是比当年还要夺人心魄的纹身。
原来纹了mountains的那处,现如今是一束黑色的雏菊。
雏菊,离死亡最近的花。
第一次见到盛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