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们的军队在绿叶森林拿到的只是一座空王宫。你的父亲和所有森林Jing灵,都已经在我们到达之前,带着物资安全撤退,目前隐藏在森林的某个角落;躲过人生地不熟、作战也不积极的敌军的搜索,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不过。”
“所以,这就是你的使命。”瑟兰迪尔玩味的眼神落到伊欧玟身上,“劝我主动放弃堡垒王宫。”
“是的。”
“而我凭什么相信那个把我儿子绑架走的人类?”
伊欧玟几乎没有多思考一秒钟:“凭您的士兵刚刚从我身上搜走的那个物件。”
在瑟兰迪尔的示意之下,那把被白色亚麻布包裹的剑呈了上来。当解开朴实的外衣之后,内中的光芒如星光一般闪耀了出来。
“圣剑纳西尔。”瑟兰迪尔沉醉般地出声。这把宝剑在第一纪元就已经铸造,流传至今,虽然历经战争和劫难,遭遇破碎和重铸,但锋芒依然不减当年。
“这是阿拉贡交给法拉米尔的,作为信物,送到您手上。”
瑟兰迪尔很清楚这把剑对阿拉贡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这大胆的举动,令瑟兰迪尔相当意外,同时也有几分赞赏。他毕竟曾经预言过阿拉贡的伟大,假如对方没有胆敢动他的儿子的话,他对这年轻人的欣赏还会继续。
“哼。”他将宝剑入鞘,示意身旁的侍从收下。
“那么阿拉贡的请求……”
“我答应了。”
伊欧玟惊喜的笑起来。她原以为还要花更长时间才能说服Jing灵王。
“但不是因为我相信那个人类。”瑟兰迪尔说,“而是因为你的勇气。此外,这也是我原先的计划。”
伊欧玟思索着问:“为了莱戈拉斯吗?”
“这是当然。但是更为了敌人犯下的错误。”他忽然站了起来,这一刻他不是国王,而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强大统领,“我的敌人总以为这座名为堡垒的王宫是森林Jing灵的最大依仗,殊不知,森林才是我们的堡垒。”他冷笑道,“在绿林中游击作战,有谁能比得上我们?并非我自视过高,刚铎那些结阵的战士或许在城郭下勇猛无匹,罗翰的骑士在平原上的冲击也许所向披靡,但你们对丛林作战毫无经验。至于林谷,他们或许有Jing灵的天赋,但那小得可怜的林子从没给他们真正的学习机会。”
伊欧玟曾听说过,大海极北之地,有常年不化的巨大冰川,如同由无数刀刃组成的堡垒,无情地藐视着偶尔从旁经过的船只。那样的场景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她觉得,那种宏伟和冷冽,一定就像是眼前的Jing灵王。
“我不管是这是谁的主意,爱隆、或者是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Cao控者,其愚蠢的程度都令我不得不发笑。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有一个结局:森林王国的胜利。现在敌军甚至还逼迫我们拿起最擅长的武器,我除了欣然接受对方的好意,难道还需要别的选择?”
伊欧玟张口结舌,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位历经沧桑岁月的Jing灵王面前,显得多么渺小,甚至让她所做的一切勇气之举,都显得有些徒劳。
“你会相信我,对吗?”阿拉贡灰色的眼睛如此深邃,“我知道你一定也已经察觉到了一些迹象。”
见过阿拉贡的人,都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魅力,让人心甘情愿地跟随他、信赖他、依靠他。林谷的日子使得他博学多闻、典雅睿智,而游侠的经历也让他意志坚定、勇敢果断。即便是天要塌下来,他的同伴也会觉得他能承担起这份重量。
莱戈拉斯觉得自己是在与这样的魅力做着艰难的斗争。
他内心的天平无法抑制地倒向阿拉贡,而理智必须要通过想象绿林正在经历的劫难和即将面临的危险,才能在另一端补上足够多的砝码。他不断提醒自己,现在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会影响Adar的安危——如果阿拉贡在欺骗他,那么能从他身上榨取的最后利用价值,恐怕就是Adar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相信你,暂时。”
阿拉贡郑重地点头,同时也在等待下文。
“条件是你不能再用Jing灵绳索捆住我。”
“……只绑手,可以吗?一下子就全放,我担心会引起‘它’的怀疑。”
“…………”
“……好吧,我学过一种活结,看起来复杂得像很难解开的死结,其实一扯就松。做游侠总会需要一些奇怪的技能。”阿拉贡想了想说,“这样也好,万一突然发生什么,你可以保护自己。”他笑起来,“我不在的这些天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我的士兵保护不了你,你连反击都做不到。”
莱戈拉斯别开脸,将剑送回鞘里。
阿拉贡却反手将剑拔出来一些,在绿叶警惕的目光中,往自己胳膊上轻轻划了一道,朝床单洒了几滴血。
莱戈拉斯的好奇全写在眼里;而阿拉贡清了清喉咙。
“为了让‘它’相信我对你很粗暴。”
虽然莱戈拉斯点头了,但阿拉贡打赌他根本没明白真正的涵义。
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