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朗连说了好几个“不会”又顺势接过他的话调侃了起来,两家人顷刻间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唯独谢若宣一个人站在那沉着个脸。
他此时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青,他先前看着秦鹤洲的那身穿着,再加之两人暧昧不清的动作,只当秦鹤洲是陆凌川养的相好,谁又能想到这人竟然是如今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倒是他闹了个大笑话。
陆鸿朗与谢钧谈话的时候别人也插不上嘴,而他们的话题自然也绕不开这婚姻大事,说着说着,谢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视线转向了秦鹤洲,好奇道:
“这状元郎确实是长得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
闻言,秦鹤洲冲他笑笑,一只手垂在胸前,躬身道:“说来惭愧,这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父母不在身边,少游亦无法自作主张,所以未有婚配。”
在听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陆凌川便将目光直直地投到了秦鹤洲的侧脸上,可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依旧在与谢钧谈笑风生。
见状,陆凌川愣了一下,他本就饱受这联姻的折磨,对这句话也是感到深恶痛绝,然而普罗大众却将其奉为至上真理,他本以为秦鹤洲与那些普罗大众不同,或多或少应该是懂他的,可没想到今日却是从对方口中听到的这句话。
想到这,陆凌川忽然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他为什么会默认秦鹤洲与一般人不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把对方摆到特殊的位置上去的?
而那陆鸿朗在听闻秦鹤洲这话后却是极为欣赏的,立即抚须长叹道:“只可惜我膝下无女啊,否则我定要将女儿许配给你,少游这般优秀,不知又要便宜了谁家的闺女?”
他虽是在说笑,但这说笑却是在暗贬对方寒门的身份,那就是无论秦鹤洲与谁结亲,因着他这寒门的身份,都只有入赘的份。
“陆太傅说笑了。”秦鹤洲却好似完全不在意,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他望了望窗外,留意到那雨已经停了,便又接着说道:“我看这外边雨也停了,子川与谢公子还有要事要谈,我也不便继续在此继续叨扰。”
“状元郎今日登门造访,是陆府的荣幸,何来叨扰之有?”陆鸿朗又与他客套了一下,随即看向陆凌川,道:“既然如此,子川你去送送人家。”
“好。”陆凌川见状点了点头,反正这屋里的气氛他呆着也不自在,不如寻个理由出去透透气,哪怕只是一时半刻也好,于是说了声“那我先去了”便领着秦鹤洲走出了正厅。
出了正厅之后,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人的步调也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陆凌川负着手,低垂着头,还沉浸在刚才对方的那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整个人有些晃神,只顾着闷声走路,连脚下的路也没看清,
下一秒,耳边忽然响起秦鹤洲低沉的声音:“小心点。”
随即手腕便被人给拉住了,陆凌川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在过门槛时差点忘了抬脚。
“子川这是在想什么心事,连路都忘了看?”秦鹤洲此时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腕,双眸直直地望向陆凌川,调侃道。
见状,陆凌川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刚才被秦鹤洲触碰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对方的余温,他摇了摇头,道:“无事。”
这时秦鹤洲已经踏出了门槛,走出了陆府,可他却又突然转过了身,回过了头,而此时已至黄昏,秦鹤洲站在夕阳的余晖中,逆着光,身姿高大挺拔,整个人挡在了陆凌川面前,又问道:“没事?”
陆凌川抬眸望着他,顿了片刻,还是说了,“只是......在想少游刚才的那句话,婚姻大事难道真的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子川可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秦鹤洲直接明了地问道。
陆凌川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却是说:“那若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想必少游刚才能说出那番话,必然是毫无怨言的。”
说罢,陆凌川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等着对方的反应。
秦鹤洲:“不。”
闻言,陆凌川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解,却见对方忽然俯下身子,凑近了自己,说道:
“那要看,有没有人,值得我违抗它们。”
“先前的那番话是建立在没人的前提上,可若是寻得了那人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我来说都抵不过对方的一句话。”
说及此处,秦鹤洲忽然冲陆凌川勾了勾嘴角,连语调也变了,似乎带了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这是陆凌川第一次见对方冲自己露出笑容,只是冲着自己一个人,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他听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子川有吗?”
“值得让你公然违抗父母之命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短了,我短了,我承认,明天就变长
感谢在2021-05-2502:51:35~2021-05-2600: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