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林尚德瞧着心里着急,连忙吩咐道:“此事不得同第二人说起,若宫里宫外生了什么不该有的言论,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诺。”林尚德的恐吓果然管用,这小侍卫一看便是刚任职不久,被林公公这一下吓得不轻。
第60章 你们将朕当做什么
“陛下,陛下勿要”“滚开!”南文卿将身前阻拦自己的狱卒踹开,也顾不得什么贤君的形象,急匆匆往那座牢房走去。
锁链依旧系在木门上,四周都是木粧的裂痕......他并没有撬锁逃走,而是直接将门给踢开了。
南文卿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走近寻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如果是光明正大地将门踢开,这里这么多狱卒,必然会有所行动,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才收到消息。
这样想来,应是有同谋在此之前便将狱卒都打晕了。
可是夜里宫禁守卫森严,他又会从何处离开?
“陛下,孟将军今日一早从南城门赶来,说,说....”南文卿正想着,听一个小侍卫又跌跌撞撞跑进来,支支吾吾不明所以,又满眼的惊恐。
“说什么?”南文卿静下心来沉声道。
“说在南城门,发现了丞相的,的......尸体。”
“你说......尸体?”南文卿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忙撑住身侧的木粧借力站稳。
他怎么会死,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死?
“朕不信,不信......带朕去南城门!”南文卿颤抖道。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有多狼狈。
众人哪见过素来端庄的陛下如此失态过,被吓得不轻,生怕他Jing神失常就一个下令诛谁九族,连滚带爬地跑起来带路。
南城门距此处不算太远,等到时,只见孟奕瑶守在城门口,那厚厚的白雪堆里,似乎正压着......一个人。
孟奕瑶已经将雪清理开了不少,鲜红的血渍已经没有了温度,却因雪水迟迟没有干涸,大片大片从雪堆里往外渗,那人的身上还插着几支箭羽。
“陛下......”孟奕瑶看着双目空洞的南文卿呆滞在一旁,轻声唤道。
“他是,谁?”南文卿踉踉跄跄地走进,方看清那已被染成红褐色的囚衣。
“夏翌越狱,欲从南城门逃走,被当值的数名侍卫发现......中箭身亡。”孟奕瑶蹙眉道。
南文卿讷讷地蹲下身,想要去触碰那尸体,却被孟奕瑶一把抓住:“陛下请冷静点,您是大南的皇帝,便该做您该做的事情。”
“朕要......看看他的脸。”南文卿声音颤抖道。
孟奕瑶遵旨去翻转尸体,许是雪下得太紧风声太急,她并未注意到小皇帝的另一只手正抓着尸体的一处,“撕拉__”扯开了一块布料。
尸体翻转过来,正是那张他最最熟悉的脸,Jing致又温柔,好像三月的春风。只是早已没了血色,嘴角边还有干涸的血,十分渗人。
但在他眼里,怎样都是好看的。
南文卿没有说什么,只是攥着手,死死盯着这具尸体。
“将他葬了吧。”良久,南文卿道,也听不出情绪来。
孟奕瑶对他平静的反应有些惊愕,旋即听见南文卿冷冷道:“你随我来御书房。孟奕瑶蹙眉,她自诩尸体已经没有什么纰漏,玉山的易容术也极少有人知道。
“阿瑶你知道吗?先皇曾经同朕闲聊时,谈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经历。”回御书房的路上,南文卿忽然幵口道。
“臣愿闻其详。”孟奕瑶跟着身后道。
“漠北从前的二皇子贺风出使大南,曾扮作先皇模样,在大南皇宫招摇撞骗,没成想被先皇捉了个正着。”南文卿顿了顿,又叹道:“当时可把漠北使团吓得不轻。然先皇并未治罪,反而找其习得这易容之术。”
孟奕瑶心里一惊,自然听出了南文卿另有所指。
“陛下......”进了御书房,温暖的室内敞亮开阔,往里走,正是小皇帝处理政事的龙椅,身侧的几个瓷瓶里,装着数十幅卷轴......而御案上,正摊放着一卷丹青,是那人的眉眼如画。
“昨日南城门,约是侍卫都被撤下,只有你和他两个人吧?”南文卿轻轻摩挲着画卷,问道。
孟奕瑶心里一紧,“噗通__”跪下。
小皇帝难道不应该失去理智抱着夏翌的尸体痛哭吗?
怎么理智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易容术做得不错,只可愔......漏算了而已。”南文卿却并没有透露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见孟奕瑶没有说话,又道:“朕只是想知道,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合谋到一起去的?是在......上元节之前对吗?”
从当时孟奕瑶闯进来救驾时他便觉得奇怪,她从来不喜参加这种宴酬,这么多年,倒还是见她第一次在上元节出现在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