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战场总是带着面具,世人便将这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传得俊美,以战场之上无威慑力故。
不知骗走了大南多少闺阁女子的芳心。
“你怎么老喜欢躲在一旁看戏?”夏翌叹息道,抬眼便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大牢内的孟奕瑶。
孟奕瑶摊摊手,笑道:“这不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吗?真打算留那个小可怜,一个人在这深宫中?”
夏翌摇了摇头道:“不是还有你吗?陛下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忘了我。”
孟奕瑶无奈,将怀中的包裹扔给他:“换身衣服,然后......走吧,我只将你安全带出宫,再将这里伪造为自尽,其余的,你是死是活,我便不管了。”
“好。”夏翌起身揖首谢道。
夏翌本以为要想出宫,怕是会周旋一番,没想到孟奕瑶处事如此干净利落......残暴。
只是不知道那些狱卒再醒来,能不能承受得住天子怒火。
“师父,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马车内,夏翌道。
孟奕瑶的手顿了顿:“说了别叫我师父。”
夏翌笑道:“以后你就算想听,怕也听不到了......咳咳。”
见他忽然捂嘴咳嗽了起来,孟奕瑶蹙眉道:“你毒发了?”
“无妨,一会儿便好了。”夏翌虚弱道。
孟奕瑶沉默了半晌,平静道:“你想问什么?”
夏翌看向她,思索了片刻道:“你当初,为何会选择出山追随陛下?”
孟奕瑶微怔,抬手轻轻摩挲着手中剑鞘雪白的长剑,沉思道:“因为我师尊,要我保护好这个国家。”“肯定不全是。”夏翌笑了笑,戳穿道。
孟奕瑶回头,见夏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有些无奈。
“或许吧。其实一开始我打心底瞧不起这个小孩儿......可后来发现,陛下他,真的是个好皇帝。”孟奕瑶侧头看向竹苓外,大雪飘飞,同师尊抱她回山的那一日一样。
她当然不喜欢这个小孩儿,他的父亲,害死了她的师尊。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师尊为何一定要赔上性命。
可她后来似乎渐渐明白,师尊那番话的意义。
“所以,我心甘情愿永远效忠于他。”孟奕瑶道。
“那你呢,什么时候开始的?投入二皇子门下做幕僚的,当今圣上的心上人?”孟奕瑶又故作好奇地问。
夏翌笑了笑:“很早很早了,在遇到你之前。”
孟奕瑶有些惊愕,却揣着剑,不再问他。
西城门的守卫早已被孟奕瑶撤下,如今空无一人。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不停,将车辙的痕迹逐一掩去,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不知去路,也没有归途。
“我是不是该说一路保重?”马车停在了城门口,孟奕瑶将他扶下来,调笑道。
夏翌也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望向高耸的城楼。
天黑寂静,只剩寒风摧打着城楼,四下一片暗沉,往里却隐约可以瞧见灯火通明的宫殿。
这座庄严肃穆的皇宫里,住着他的爱人。
“让我再看一看吧。”夏翌轻声道,倒着退了几步,这个距离,刚好可以看到西城门内的直道尽头,那被白雪堆满瓦顶的宣政殿。
“噗通__”夏翌理了理衣衫,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地上,衣摆掀起的微风扫开了几根细碎的杂草,他却未动,白雪落在肩头,很快就堆积了起来。
“臣,惟愿陛下......盛世安泰,海晏河清。”夏翌低沉哽咽着,拱手高举,却迟迟不肯至地。
“你若不舍......回去便是。他不光是皇帝,更是你所爱之人。若是我,宁可见她为我劳民伤财,四处征伐,也不会留她一人熬过茫茫后半生。”孟奕瑶看着他呆滞在雪地里,摇头叹息道。
“可他不光是我所爱之人,更是皇帝……是天下人的君父。不是我一个人的,更不该是我一个人的。”夏翌苦笑道。
泪水划过脸颊,被寒风割得生疼。
“吾皇__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以此稽首,拜别吾君。
第59章 朕一直都信他
“陛下!大南无储君,这才给了贼子可乘之机,此番夏翌谋反之事便是前车之鉴啊!”
“漠北在边境蠢蠢欲动,尔等不忧心边关军情,百姓生死,反而在此进言封后纳妃?安的又是什么心!”
“攘外必先安内,前相专政之患方除,此时便应早立储君,以防后患!”
“臣请陛下早立储君!”
“臣附议!”
“臣附议!”
夏翌越狱之事还无人发现上报,宣政殿内,大臣们争得如火如荼,南文卿坐在龙椅上听得脑仁疼,却懒得打断他们。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夏翌身上。
细细捋了捋前因后果,南文卿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