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仍在蠕动,越来越衰微。当它最后一次颤动后,侍女将它投进了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沟,看着它,烧成一团火,慢慢化为灰烬。
你也是背叛者!Zélarena跪倒在地,凝视着指间逐渐紫黑的残血。
第52章 辛拉菲尔(Zimraphel)
初春的风,清冽而寒冷,带来Nimloth(宁罗丝)盛放的清香。
每年的这个时候,Zimraphel都会来这棵古树下静坐,自她还是个懵懂的孩童时起。又是一年。Númenor的王后低下头,凝视着掌心的落花,任凭发丝垂落到眼前。
她是私自溜出来的,穿着仆妇的衣服,避开了所有监视的眼睛。因为自从上次擅闯军事会议后,Pharaz?n(法拉宗)就不允许她再出宫门,如有需要外出,必须事先汇报。侍女们全都畏惧国王,而Zimraphel也不愿令仆人们为难,几年之中,几乎没离开过寝宫。渐渐地,她那里成了被遗忘的角落,虽然衣食用度一样不缺,却像是座与世隔绝的高塔,死一般的寂静。
Zimraphel没有在意这些,因为总有些忠诚于她的人会带来外界的情况。但就在不久前,那个人不再来了,而且从此杳无音讯。
“你们知道Zére去哪里了?”她拦住了Harna(哈尔娜),这女孩原本是侍奉丈夫的近侍,前一个冬季来临时刚刚被派到她的身边。
“我不知道,她似乎回Romenna(罗门那)探亲去了。”
原来是这样。Zimraphel望着窗外的天空,灰暗、Yin沉、似乎即将变坏。远远的传来欢呼声,像是有许多人聚集在东面的广场上。“喂,Harna(哈尔娜)!今天是什么日子?”
“陛下,今天没什么特别呀。”侍女从柜子门后面探出头来。
“没什么?”Zimraphel自言自语,“没什么怎么这么吵闹?”
“陛下,是您听错了,那是风声。”Harna回答,一边将一叠衣服抱至一旁的衣架上,“真的是风声,陛下。”
风声……是我老了么?Zimraphel将头发仔细地编成辫子,塞进头巾里。她瞥了一眼梳妆台,发现常用的苦橙花油没有了。“Harna,我的Jing油没有了,去库房里看看,还有没有剩余?”
没有回答,侍女似乎离开了房间。“Harna?”Zimraphel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回答。
去哪里了。Númenor的王后推开椅子起身,朝着院落走去。墙角里的一棵山毛榉刚刚吐露新芽,叫灰色的天空有了一抹淡淡的绿。“你们说我该怎么回答?”Harna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她刚才还问了。”
“能怎么说,她始终会知道的。”另一个声音携着犹豫出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Zére了,你忘了她一周前在祭典上……”
“什么祭典?”Zimraphel闯过去,看见的是两张表情惊恐,面色惨白的脸,一张属于她的侍女Harna,另一张则是照顾Pharaz?n起居的值夜侍女Nacarel(娜卡瑞)。“你说的是什么祭典?”她逼问,“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两个女孩相互对视,谁也不打算先开口。
“说!”Zimraphel少有地咆哮,让两个女孩如同蛞蝓遇上盐水,蜷缩成一团。
“陛下,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只因为国王他……”Harna欲言又止。
“国王他不允许。如果我们多嘴,轻的会下地牢,重一点就和几天前那个刺客一样,上了祭台。”Nacarel接了下面的话。
祭台?Pharaz?n到底在干什么?Zimraphel只觉得呼吸急促到抽搐,胸口因为无法获得空气变得疼痛。“说清楚些。”
“是这样的。”Nacarel回答,“陛下数天前宣布Melkor为Númenor唯一的真神和主宰,举国之内,唯有他的信仰方为合法。取缔一切其他的信仰,公开言说者罪同叛国。同时允许国师Mairon将所有叛逆者祭献给‘黑暗主宰’Melkor。而Zélarena(泽兰瑞娜),您信任的那位现在成了侍奉这位新神的圣贞女,她还亲手杀了一个人,把他的心掏出来……献给神。”
这不是真的。Zimraphel发现坚硬的白石地面一瞬间变成了流沙软质,难以站立。她摇摇晃晃地寻找着支撑点,手指扶住一旁的树干。
“陛下,你怎么了?”Harna惊恐万分。
“扶我回去。”Númenor的王后命令。
天空灰蒙蒙的,又开始落雪。苍白的雪花一片又一片地消融于地面,变成透明的冰渣。寒冷像一张无形的网,冻住了整座庭院,把许多刚刚吐露的新芽凝固在薄薄的冰晶下。我该怎么办?Zimraphel凝视着墙角的一隅天空。父亲,您的女儿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她该走的路。
雪花飘了一阵,停止了。几缕阳光从密布的云层缝隙间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