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Iisdahad向前一步,站到了Agoripa的前面,“您这么做势必会令部分人心中不快,从而引起争端。数年前的那一夜,您还记得吗?”
火光映红了天际,形同血染。Pharaz?n对那一夜,记忆犹新。扑面的热风,飘散的哀嚎,无法言说的恨意……但这并不足以成为打消他决定的理由。“你打算替谁来说情,或者是来威胁我?”Númenor国王话语如坚冰坠地,冷漠、锋利,令人畏惧。
“陛下,我是在替Númenor说情,任何争端都会损害她的健康。”Iisdahad的口气简直和Amandil(阿曼迪尔)如出一辙,令人生怒。
“危言耸听。”Pharaz?n喝止,“只有陈腐和守旧才会让她衰败,而我要做的就是革旧迎新。此事已定,绝无更改。”
“陛下!”
“Iisdahad,不要把你畏惧老婆的心理拿来猜度我的决定和这个国家的未来。”
曾出现在Amandil脸上的惊怒之色出现在了御前法官的脸上。他的脸一瞬间烧得通红,活像一朵盛开的石榴花。“陛下,请恕我年老体衰,难以胜任。”Iisdahad像个生锈的木偶,缓慢地弯腰鞠了一躬,“能否准许我退出御前议会,回家安享天年。”
Agoripa用手连连掐他,却于事无补。
Pharaz?n愤怒地回视老者,迟疑了一阵后,他背过脸去。“准许。”
“谢陛下。”Iisdahad深深地鞠了一躬,遮好头巾,离开国王的会议室。“陛下,臣也告退。”Agoripa匆忙敬上一礼,紧跟其后,一路上絮叨个不停。
寂静再度包围了Númenor国王,让他成为一个困在笼中的囚犯。夜风从未关闭的窗隙中刮进来,拂过那些悬垂的帷幔,撕扯得咧咧作响。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的理想?他一拳挥捶在石墙上,不能理解我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所做的努力!Amandil不能,Iisdahad不能,Zimraphel(辛拉菲尔)也不能!他们大概都觉得是那个俘虏左右了我的决定,觉得他诱惑了我。多么可笑!他不过是件摧枯拉朽的武器,哪有武器控制主人的道理?没有我的允许,他什么也做不了……
烛火跳跃在他的脸上,晃动的Yin影落在嘴角,狰狞得好像鬼魅的讪笑。
第二天,Pharaz?n正式下令昭告全国:十二天后,终止了二十年的春之祭典将为这个国家新的信仰和神灵Melkor举行。
举国哗然。
许多声音充斥着大街小巷,有支持,有质疑,也有谩骂——
“是神灵的福音感动了国王。”Melkor的信徒交相奔走,庆贺这一时刻。“万岁!万岁!Pharaz?n是天降的圣王,他的名当流传千秋万世!”
“我们当敬他如神。”一直追随者国师的哈拉德女子将这句话重复了一千一百次之多,“他会带着我们战胜白魔鬼和他们虚伪的主子,夺回属于凡人的永生!”
当他们为国王的决定高声欢呼的时候,另一边,忠于Eru的信徒却像父母出殡,儿女夭折一般悲哀。他们身披丧服,落尽华饰,哀悼着信仰的死去。但是就连这哀悼也要保密,因为如今的Melkor信徒遍及全国,强大而富有攻击力,‘忠诚者’的处境早已今非昔比。
“国王已堕入黑暗,魔鬼抓住了他的心。”他们祈求着,哀叹着,渴望获得Eru的预示或是Valar的指引。然而,神灵依旧无语。
七天后,声音渐渐平息,‘忠诚者’们似乎接受了他们的处境,并为之臣服。为庆典展开的布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人们开始在街道两旁悬挂起代表着Melkor的黑、金、红、三色旗帜。宫廷里也一样,镶着红边的黑色幔帐取代了Númenor原本的金、蓝旗帜,环绕在大理石墙面四周。一切都和从前Eru的庆典相仿,不同的是颜色由纯白变成了墨黑,无数燃烧的火盆代替了原本处处悬垂的花朵。
Pharaz?n并不在意这些改变。相反,他觉得重新布置的宫廷非常华丽,很能彰显Númenor国王的威势和富有。
“陛下,臣下认为总是让祭坛设在宫中十分不妥。”Sauron安静地出现在他身边,“信徒们频繁出入宫殿也多有不便。”
“你打算怎么办?”Númenor国王抬头,刚好迎上Maia的目光,闪耀的金眸犀利如刀锋,直刺灵魂,令人生畏。
“一座祭庙,符合Númenor的国威。”
他还真是没完没了了。Pharaz?n蹙眉,“这件事需要考虑。”他边走边说,“任何动用国库的行为都需要考虑。”
“无妨,所需的资金信徒们就可集齐。”Sauron小心地将自己隐没在厚重的黑袍之下,谦逊而谨慎。“还有一点,陛下,您最近小心一些,因为我听到了……”
“什么?”
“有些人非常不满您宽容信仰的行为,认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