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的结局。”
“这很美啊。”红发的女子轻声叹息，“我是说结局很美，我喜欢这个结局。”
老人的眼睛吃惊地睁大了。“难道你不觉得他们悲哀吗？”
“不觉得。他们什么都反对了，什么都得到了。比起许多一无所有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实在是太过幸运。”Nalétar回答，“而且我不觉得他们的爱和我的有什么不同。至少我同样读到了自私和无情。爱永远是自私的，没有办法不伤别人的心。不管是拥有，还是失去。 Lúthien为了爱情放弃了父母，国家，还有她应该承担的责任，不算自私吗？Beren明知道他们在一起只有不幸，不管是带给自己的，还是带给他人的，却一意孤行，这不是无情？殿下，请容我说句同样不敬的话，我觉得他们的爱不过是另一个诅咒，一个为了完成某种目的而存在的诅咒。也许，我这个浑身污点的女人没有资格评价这圣洁的爱情，但也请殿下尊重我的选择。我可以明白地告诉您，我的确是撒谎了，但是我不会去作证，更不会更改我的初衷，直至死亡。”
尽管腿疼得钻心，红发的女人还是微微倾身，努力做出一个走了样儿的屈膝礼。
Amandil坐在椅子上，从头到脚都在颤抖。Nalétar知道他很生气，把他气成这个样子也不是自己所愿意，毕竟他为人正直，令人钦佩。
“殿下，或许我不清楚什么叫做爱情。但是我的心告诉我这就是的，这是我的选择，是对是错都无关紧要。我不希望有人连爱情也要贴上正邪善恶的标签。如果连爱一个人都要被注定，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自由的，还有什么不能被扭曲。这种圣洁的，经过选择和鉴别的爱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也许您会觉得我无药可救。也许，您不该用这旷古绝世的第一爱情来寒暄我。”
红发的女人竭力地支撑起身体，从一旁的支架上去下药ye和药膏，放在Amandil 面前。“殿下，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女人不配使用这些珍贵的药品的话，您可以原封不动地带走，权当此次从未来过。”
“不。”老亲王起身，“孩子，如果你觉得仅仅因为这点意见不合，就收回已经施出的怜悯的话，也太贬低Amandil的人品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能平安地走完此生，不要再遭受今生的痛苦。”他伸手扶着石墙，一步步地走到门口，敲门，狱卒为他打开了一条通道。
“也许我们不会再次相见，望自珍重。”Andúni?亲王跨出牢门，黑暗再次湮没了这密闭的空间。
我放弃了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Nalétar苦笑，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总算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了一回。Amandil，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羡慕Lúthien和Beren最终获得的礼物——自由，我渴望获得它。
第26章 泽兰瑞娜（Zélarena）
Sauron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物归原主，它是你的了。”‘哗啦’一声，东西被丢在Zélarena面前的木桌上。阳光下，这串青铜铸就的钥匙散发出黄金般的光泽。
我父亲庄园的钥匙。五十年前他们从我手中夺走，如今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侍女长拿起这失而复得的遗产，紧握在手中。它们是回来了，但是……“陛下，打算怎么处置Gihamar（吉哈玛）的家人，还有我叔叔一家？”
“谋反者死，没有其他。”
“也包括……那些小孩子吗？Gihamar的孙女和……我叔叔的孙子？” Zélarena的语气就像个打破了主人珍贵花瓶的小女仆，胆怯得结结巴巴。
Sauron一愣，转过身，银发甩过阳光，泛起一阵水波般的柔亮。他跨步向前，双手钳住Zélarena的肩膀，“别天真了。你觉得，你能求得到赦免吗？即便能求到，也未必结出善果。省省吧，他们只会恨你。在你重返父亲的庄园，夺走属于他们的一切的时候就注定了。”
“这会让我不安。那些小孩……我无权夺走他们的人生。” Zélarena望向Maia，Sauron金色的双眼辉煌闪亮，不藏一丝纤尘，“我……我情愿被他们恨，我……我想试一试。”
“傻瓜。”Mordor之主向前倾身，柔软的长发直拂到凡人女子脸上，带来一股优雅醉人的香气。因为心绪波动，他的手指不经意间加了几分力道，“Gihamar的孙女多大？你叔叔的孙子多大？7岁还是8岁？”
“是6岁。” Zélarena低下头，伸手拨了一下Sauron的手指，提醒他弄疼了自己的肩膀。“他们都是陛下继位后出生的，他还送过诞生礼给Gihamar的孙女，还有王后。”
“这么小，你让他们拿什么独自谋生？” Sauron 的声音又轻灵又动听，还带着怜悯的意味，“他们都是叛国者的子女，是不会有像样儿的家庭愿意收养他们的。我猜，即使获得赦免，他们的去处也只能是……”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