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和心想,这家伙难道没醉?口齿清晰,神情自若的。于是他晕着脑袋拽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啊,听得到啊。嗯……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说我喜欢你,从我们军训,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到今天已经十年了。”
秦诺和很惊讶,成学新平时看起来兢兢业业、心无旁骛的,原来心里埋了一个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这不是今天晚上高兴么,我就想着我要是现在不说,这件事就跟一颗□□似的,总有一天要爆炸,越晚爆炸杀伤力就越强,其实我早该在我们相识第一天就告诉你的。”
虽然口齿清晰,但道德下线,秦诺和已经能看到他明天早上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的画面了。
“好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挂断电话,成学新环顾四周,找到一簇抱头痛哭的人就加入进去了。
秦诺和跨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想到了以前读书穆勒也喜欢这么坐着。
有时候是逼问他为什么没做作业。
有时候是课后一边吃软糖一边看漫画。
有时候求他一起去图书大厦买辅导书或者去看电影。
秦诺和答应了,穆勒就把头歪在椅背上,对着他傻笑。
啊,真得好想穆勒啊。他想要拥抱穆勒,趁穆勒的生活里没有其他人。
他想要拥抱他,趁他的生活里就只有他。
秦诺和偷偷走出一片狼籍的包厢,打车来到了棉大附属医院,直奔住院部。
下了电梯,他跌跌撞撞地来到护士站,大着舌头询问穆勒在哪,吓坏了值班的实习护士。
她们让秦诺和先去旁边等,他就乖乖坐过去等着。
值班的小护士觉得,一定是霸王花得罪了哪个病人或家属,人家喝醉酒过来激情报仇的。所以她没有通知穆勒,而给保安室打了电话。
护士的休息室在这层楼的病房区内,和护士站隔了一道门,这扇门白天开着,晚上过了八点就会落下,防止患者夜晚外出活动。
穆勒自打销假回来就连轴转了一个多礼拜,每次睡觉都很沉,当然听不到外面发出的动静。
秦诺和已经快把天花板都掀了,他闹着要见穆勒,左右扭动着想要挣开保安的牵制。他就不明白了,穆勒是他男朋友,他来看一下怎么啦?
“穆勒是我青梅竹马,是我第一最好的朋友,一个礼拜前刚刚成为我的男朋友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秦诺和说着说着有些委屈,自从病房一别,他开始换着花样地称呼穆勒:
“男朋友,小宝贝,小公主,宝宝,亲亲,小心肝。”
而穆勒对他的称呼只有一个——秦诺和,连“诺和”都没有,就那么连名带姓地叫着。
好了吧,现在自己来看他了,却要被保安当作是在寻衅滋事,还要把他赶出医院。
秦诺和即使醉了酒也不敢大声喧哗,怕吵醒正在休息的病人,于是与保安展开了漫长且无声的拉锯。
接着,穆勒便揉了揉脖子,推开了病房区的门。
引入眼帘的是被人制住了双手,眼泪糊了一脸的秦诺和。他转了转脑袋,反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秦诺和确确实实在凌晨三点被保安押在Jing神科病房的门口。
秦诺和正兀自心酸,余光里看到了穆勒,瞬间心情振奋,激动地要向他靠近。
保安手里的力气又重了一点,加上本就是反扭胳膊的姿势,给秦诺和疼得差点跪下,瞬间醒了酒。
值班的小护士一溜烟跑到了穆勒身边:“哥,有患者家属来找事,被我们给控制住了,我刚想报警。”
穆勒羞愤交加,用手捂住了眼睛:“不用报警了,我认识他。”
见保安还是没松手,穆勒的声音弱不可闻:“他是我朋友,男……男朋友。你快叫他们放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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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诺和被保安放开了,酒也醒了,理智紧接着回来了。
穆勒迎着来自同事和保安的暧昧的目光,把他带进了休息室。
穆勒给秦诺和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的时候,发现对方正乖乖地坐在椅子里,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可怜样。
以前一起上学的时候也是,秦诺和仗着学习好,总是不好好写作业,偶尔他说出去打球,打着打着就和隔壁班的男生打起来了。
穆勒每次想骂他,他就是这个反应:认错态度端正,绝不再犯做梦。
穆勒把水放在桌子上,端起秦诺和的脸,耐心地给他擦眼泪。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呀?”他问。
“因为太想你了,我就喝醉了。”他答。
嘿嘿,穆勒笑了起来,把纸巾放在他的鼻子下面:“哼—用力擤一下。”
秦诺和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了纸巾自己擤。
穆勒笑着说:“不用不好意思的,干我们这行什么样的事情都处理过,这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