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穆勒问他:“爱我爱到要冻死自己?”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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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学新抽空过来探望病号。秦诺和的项目做了一半,他病倒了观测就中断了,之前的努力就算白费了,所以同行的其他三个人分了工,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帮他继续观测记录。
看见秦诺和平安苏醒,成学新眼眶都泛红,他是这次观测考察项目的组长,所以他把秦诺和出事的部分原因归咎于自己:不该没看住他,也不该偷懒不出去找他,才差点酿成一场事故。
成学新和穆勒换班,说要和秦诺和对接工作,让他先去医院食堂吃点饭。
穆勒一走,成学新就迫不及待地跟秦诺和分享他昏迷期间的事情。
“你肯定会好奇为什么穆勒会出现在这里对不对?”
秦诺和点头,用殷切的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冻僵了,心跳都停了几秒。我以为你扛不住了,就给姜老师打了电话。没想到他还挺冷静,他说你绝对不是故意寻死,就一定有意志力扛过这次危机。”
“结果没想到你真的扛过去了,在急诊室里待了两个小时生命体征就恢复正常了,但你一直在做梦,一直在叫‘穆勒~穆勒~’。”
成学新回忆着回忆着竟然笑了出来:“你中间醒了几次,都一直在叫穆勒这个名字,感觉特别悲壮。现在医院里估计没人不知道穆勒了。”
他接着说:“看你一直不醒,我就给姜老师打电话说明情况,没想到姜老师居然认识穆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穆勒说的,反正当天下午穆勒就来了,匆匆忙忙地,一直在哭,看到你才平静下来。”
现下趁着秦诺和说不了话,他干脆八卦起来:“这个穆勒,是不是你对象啊?”
秦诺和骄傲地点头。不管姜老是怎么跟穆勒说的,只要穆勒来了,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那就还有机会求得穆勒的原谅,破镜粘一粘,让他圆出个美满爱情的囫囵样。
成学新打量秦诺和,不服气似的:“他来了就让我们都走了,说他是护士,可以把你照顾好,看来照顾得还真不错。诶,你知道么?他会用棉棒沾温水,给你按摩眼眶和嘴唇。一个男孩子心这么细,看来你以后有福啦!”
秦诺和听完,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口干舌燥,嘴唇却没有皲裂,昏迷期间真得被穆勒Jing心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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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回来时打包了一份乌骨鸡汤,秦诺和舀了两勺,漏了一勺半。
穆勒叹了口气,默默拿过汤勺,一勺一勺喂他,让他的心也软成一滩。
有了心上人的照料。秦诺和加速恢复。
自从他的嗓子好了些,就一直在跟穆勒道歉,反复跟他声明,自己曾很努力地寻找他,也从没答应过任何人的告白,讲话时间一长,嗓子就又变得沙哑,好好坏坏,坏坏好好。
他这一病也严重耽误了观测调查进度,虽然还在住院,每天也要花相当一部分长的时间处理工作,有时还帮同事写写代码,将功补过。
穆勒凑过来看:“没想到你们博士生这么忙。”
秦诺和也无奈,博士这个身份好像投着什么光环,好像读到了就能高枕无忧一样,其实根本不是。他回答:“我们也很社畜的,忙起来不比互联网大厂轻松多少。”
穆勒的眼睛一直在他的电脑屏幕上转啊转,应该是很好奇吧。说起来他也很好奇,穆勒怎么就成为了护士。
穆勒不着表情地回忆:“我高考第二天没去,分数只够上专科,所以就选了护理专业。”
秦诺和问他:“为什么不再考一年?”
穆勒回答:“我还要照顾我弟和我nainai,分不出Jing力重新准备高考。”
秦诺和心想,不是还有他爸爸吗?可穆哈哈上次说过,穆百川去世了,就不敢这么问。
考虑再三,他换了个问题:“那你怎么不在儿科工作,你不是一直想要帮助像穆哈哈那样的小朋友吗?”
穆勒谈到过去就变得不太开心,脸色开始暗下来:“我在儿科工作了几年,前两年我nainai病重,我就调去了她住的Jing神科。”
晚香nainai的病情应该也是穆勒不愿谈及的话题,秦诺和便又换了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考医师执照?我看你一直在准备。”
穆勒自嘲地摇头,说:“哪有这么容易?我只是想多了解神经学,更好地服务患者。而且护士没什么不好的,我年龄也大了,也没什么机会考医师资格了。”
秦诺和觉得很心疼,想拥抱他又怕点滴走针,于是他只能再次致歉,为他俩相隔的那十年。
秦诺和康复出院的前一天,穆勒的假期告急,得先返回棉市。
秦诺和依依不舍,拉着穆勒的手不愿意松开,成学新识相地等在病房外,他来送穆勒去机场,秦诺和出不去,只能由他代劳。
这些天他一直在求原谅,而穆勒的态度却一直暧昧不明,他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