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和才想起来,自己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学校来了个天才学弟。传闻此人名字古风古气,性格一板一眼,不太好相处,没想到就是穆哈哈。
秦诺和又问他:“所以你们一直知道我在这里读大学,为什么没来找我?”
穆哈哈吃得很饱,心满意足地擦着嘴:“穆勒不让,他也不让我跟你说他的事情,所以你别问了。”
秦诺和心有不甘,短暂沉默,起身时才问穆哈哈:“你们现在住在哪啊?”
穆哈哈答:“我住在学校分的单人宿舍。”
秦诺和疑惑: “你住在单人宿舍,那穆勒呢?”
穆哈哈仿佛为穆勒筑起了铜墙,干脆地答:“穆勒不让说。”
下午秦诺和本来要分析一组数据,怎奈导入数据的时间异常漫长,他心里又有个声音每分每秒地叫嚣:“去呀,去看看!”
“去看看吧,你不想念晚香nainai吗?”
“去看看吧,就算得到的答案是这些年真心错付也没关系,你不早就想过这样的结果吗?”
“去看看吧,即使错过了探病时间也没关系,即使穆勒不在也没关系。”
“去看看吧,你知道你想的,你知道的,这些年你一直放不下他。”
想到这里,秦诺和已经鬼使神差般地将车停在了医院停车场。他走入住院部,认认真真地端详着这座大楼。
他和穆勒,不是他猜想的天各一方,也从没有天涯相忘。
他们都是棉市里两颗缓慢并规律移动的个体,如果遵守常规,如果顺应安排,他们就不会遇见,只能望着虚空的过去回忆。
穆勒也会回忆过去吗?
秦诺和根据楼层索引,打算从Jing神科病房开始问,却没想到在这样的事情上好运爆棚,一击即中。
秦诺和捧着一束花走进晚香nainai的病房。
病房宽敞明亮,墙壁的颜色不似一般病房的雪白,而是生机勃勃的绿。晚香nainai的病床架在病房的正中间,周围运作着几台滴滴嘟嘟作响的仪器,nainai被它们包围着安然沉睡。
他把花放在了阳台上,不知道下一步该作何动作,便傻傻地站在一边。
晚香nainai悠悠转醒,呼吸变得短促了些,她闭着眼睛问:“是妞妞来了么?”
秦诺和怕吓到老人家,又不好不做答,沉默半晌才回复:“不是,晚香nainai,我是诺和,我是穆勒的中学同学。”
病床上的老人微微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她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诺和,嘿,诺和,好孩子,你终于来看nainai啦!”
秦诺和看自己被认出了,才敢走上前,握住晚香nainai的手:“nainai,我来看你了,好久不见啊。”
nainai激动的眼角一个劲儿冒出眼泪,殷切地追问:“见到妞妞了吗?你是来找妞妞的吗?”
秦诺和感慨万千,不知如何回复,于是下意识地点头。
nainai很是欣慰,抿着嘴用粗粝的掌心拍打秦诺和的手臂:“你来了就好啦,我的妞妞终于能尝到点甜头了。”
“你怎么在这里?” 晚香nainai的妞妞走进病房,顺手打破了一屋子的温馨气氛。
秦诺和有点心虚,但贪婪地盯着穆勒看:“我今天遇到了哈哈,他告诉我nainai住院了。”
穆勒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撸起制服袖子。
秦诺和感动得鼻头发酸,这个动作他很熟悉,每次穆勒想要教训穆哈哈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皱眉撸袖子。
一别十年,穆勒看起来陌生地好似另一个人,但细节隐藏不住,习惯也掩盖不了,他们六岁开始一起度过的时间是无法被覆盖或删除的。
为了‘相忆师弟’的个人安全,秦诺和还是好心地解释:“不过关于你的事哈哈一件都没说,你放心。”
穆勒别过脸,开始观察仪器上的数字,誊写在记录表上。他检查了晚香nainai的点滴,细心地看了她的留针,又把那手塞回被子里。
穆勒做这些事情的样子真好看啊,明明长了一张明净幼态的脸,此刻看来却分外专业,让人想要信服和依赖。
晚香nainai则情绪激动,一直嚷着让穆勒请秦诺和出去吃饭,不要管她一个濒死的老太婆。
穆勒不置可否,和秦诺和对坐在病床两侧的凳子上,两只眼睛紧紧粘在晚香nainai身上。
秦诺和知道,穆勒之所以还不走,是因为每天的探病时间只有半小时,错过了就再没时间可以长时间看着她、和她说话了。
于是他也不慌不忙,单方面同意了晚香nainai的所有要求。
探视时间过了,穆勒带着秦诺和走出病房。
秦诺和拉着他的的衣服不放手:“你们医院地形太复杂,你把我送到停车场吧!”
可能是刚刚晚香nainai的殷殷嘱咐让他心软,穆勒没有拒绝,真的和他一起搭乘下行电梯。
秦诺和得寸进尺,主动跟穆勒提议:“我们家有个空房间,你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先搬进来,我按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