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夏思源围着客厅团团转。
本以为压下哮喘之后就没大碍,但没想到后续还在后头。
夏思源当前没了什么耍别扭的兴致,女人也很识趣,留下了喷雾剂后,主动说要先走。
“我得庆幸我也有哮喘,否则今晚会很危险。”
她已经得到人生中最渴望的东西,与最渴望得到的男人一夜情,完全够了。
人心不能太贪,贪得无厌,最终会一无所有,但有些故事中那些最不贪的那个人,往往最后得到了更多。
比如临走前,夏思源留下了她的电话,对她说感谢,说以后他一定会在酒吧他会与她单独跳一场。
女人走了。
可是凌晨的度桉宇却开始喊疼,身体伴着高烧开始不断流汗,忽冷忽热,又踢被子又喊着冷。夏思源手足无措,将他横抱起来轻放到卧室的大床上,肩膀被紧紧抓着,很紧很紧,放到床上后任凭夏思源怎么说劝都不松开,好不容易哄了半天才昏昏沉沉撒手。
然后用入耳器量他的体温,好家伙,40度!夏思源头上瞬间冒汗,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开始乱转。
发烧了该怎么办,平时自己发烧时是怎么做的?
他从没照顾过病人,连自己当病人被人照顾的经历都很少,跳舞经常会消耗大量体力,加上抽烟喝酒,睡眠不足,再加上饮食从不规律,夏思源这个大老爷们儿发烧感冒的机率却不常有。
发烧了又有什么?胡乱吃个药,去便利店买个速热粥,让当班的妹子帮忙把粥放微波炉里转得滚烫的,然后暧昧似的抛去个媚眼啥的,就能很顺利地让妹子脸红心跳,偷偷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放上几粒关东煮进去,当然,那是免费的。
之后呢?
之后回到家戒烟一天,趁着粥在肚子里激出来满身的热气,嘴里丢进一粒药,赶紧钻被窝蒙得一身大汗,最多睡个一两天就好了。
生龙活虎,像个狼崽一样。
但,但是……这招只对自己有用,对别人行不行呢。
夏思源蹲到床边去摸度桉宇的头:“度小子,度小子?”
声音才一出来,原本还昏沉着的人,却马上伸手摸索着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眼睛还是闭着,呼吸急促。
“度小子。”夏思源轻轻拍他的手背,“你粥喝不喝?”
手抓得紧紧的,床上的人脸烧得通红。
夏思源难得有耐心:“我去外面帮你买些吃的,还有药,吃完药,再抹一抹伤口就会好了。”
度桉宇不撒手,反而伸出另一只摸索着搭上夏思源的肩膀抓住。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
夏思源的后半句话被憋在了喉咙里,度桉宇抬起身子用力向上,环住夏思源的脖子紧紧抱住了他。
脑袋有点发蒙,度桉宇对他未有如此依赖动作,他一直很懂事,静静地呆在一边,不会缠着自己。
因为高温呼出的热气撒在夏思源的后脖,痒痒的,弄乱了心跳。
“不走……”度桉宇轻轻的声音,像是nai猫的软抓,在夏思源的心上又挠了一下。
夏思源瞬间不敢动,度桉宇把下巴支到他肩膀上,手臂箍紧,又将两人贴合得更紧了些。
“抱抱……”
“度桉宇。”
“痛,抱抱……咳咳……”
身上像被施了魔法,夏思源脑子转不动,慢慢抬手,将度桉宇拥进了怀里。
一个人俯卧在床上,一个人蹲在床边,这样的拥抱姿势有些怪异,夏思源却感觉在抱住床上人的时候,带着那人身上的体温,他的身体也暖了起来。
从没有过这样的拥抱,像是两块天生就有互补形状的模具,贴合在一起时一丝的多余缺失都没有。
契合,刚刚好。
度桉宇抱着很舒服,第一次撞见他浑身伤的时候就抱过,那种舒服跟抱女人时的感觉不一样,而是另一种,说不清的……类似惬意,安逸的舒服。
怀里人的气息还是有些乱,还有气管里呼呼的杂音也因为距离近听得很清楚,退烧药自己身边倒还是有,但不知道哮喘会不会再次复发,还有身上的伤口不及时处理肯定会感染。
想到这些,夏思源有些急。
但是急又有什么用,被抱得那么紧,硬来肯定不行,于是夏思源先冷静了一下,抚着度桉宇的后背上下顺,一会儿摸摸头,再拍一拍,感觉身上人的份量越来越重,环着自己的双手完全垂下,直到完全睡去,才用极轻的动作将他放下移到床中央。
腰……腰酸背痛……
夏思源呲着牙扭背弯腰,手扶着脖子360度转了好几圈。
床上的人睡着也不是太安稳的样子,类似孩童被惊着一样一小抽一小抽,也许还有身上的伤口,让他不时皱眉,间隙□□,不知道能睡踏实多久。
事不宜迟了!
夏思源用被子将度桉宇裹了个严严实实,抓过电脑椅上的外套,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