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马尔福说,“好多了。”
他就像长大后马尔福的缩小版,穿着整洁的小裤子和小衬衫——他的小脸。哈利还记得小时候遇见马尔福的时候,他以为马尔福长得尖尖的,但现在他显得那么温柔,马尔福的脸颊圆圆的,满是婴儿肥。哦,上帝。太可怕了。
“这么说,你是个傲罗了。”马尔福慢吞吞地说。马尔福把手伸进口袋,开始在实验室里踱来踱去。“这是什么地方?我看出来了,我还不是魔法部部长。”马尔福从实验室的一条长凳上拿起一个烧杯,假装在看,目光滑到哈利身上,似乎在判断他的反应。马尔福看上去好像觉得自己很狡猾。“你不知道我要当魔法部部长吗?嗯,我要当的。我预计还需要10年或20年的时间。”
“我还以为你想当厉火消防员呢。”哈利不假思索地说。
马尔福啪的一声把烧杯放下。“谁告诉你的?”他问道。
哈利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历史,以及马尔福所经历和看到的一切,他是如何与他们交流的。当哈利还是个孩子,而德拉科是成年人时,德拉科总是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是我自己说的。”马尔福继续说。至少在很大程度上,他似乎满足于自问自答。
哈利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马尔福喜欢自言自语。
马尔福又在实验室的长椅间徘徊,继续说:“说了那样的话,那我肯定是喝醉了。毕竟我是成年人了;我肯定会喝酒。我想这意味着我们一起出去喝酒——那么,我们是好朋友吗?”
马尔福假装不再看他,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你了。”德拉科前一天晚上说,那时哈利还是个孩子。
我喜欢你。
如果说哈利从自己变小的那些天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他根本不了解德拉科。一点也不。
“那么,更像是普通认识了?”马尔福说,口气那么随便,显然很失望。他拨弄着实验台上的物件,仿佛他已经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他的手指沿着空冥想盆的边缘移动,拨弄着一团团的绒毛,对着它们翘起嘴唇。他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朵干枯的花,闻了闻,好像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这样做。
“我把你当作朋友。”哈利最后说。
“嗯。这不奇怪。”马尔福说着,把花放下了。“我想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文斯和格雷(注:对克拉布和高尔的昵称)还多。你肯定认识他们吧?”
“呃,”哈利说,“我认识。”
“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马尔福拿起一个罐子,但他一看到里面有脑袋,就做了个鬼脸,把它放了回去。
哈利不应该问。他知道他不应该问,因为他不需要知道;他将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马尔福,一个毫无防备的马尔福,这时候问他个人问题是很不公平的。但是哈利忍不住。“如果他们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长大后不花时间和他们在一起呢?”
“唉,我不知道成年的我会怎么做。”马尔福说着,在长凳上的几块石头上走来走去,“只是他们俩都不喜欢读书。你能想象不喜欢读书的滋味吗?”
“呃。”哈利说。
“问题是,”马尔福一边堆石头搭一座小城堡,一边继续说,“据我们所知,像我这样有孩子的巫师家庭并不多。文斯,格雷,当然还有潘西,但她是个女孩。他们都很好,但我希望到霍格沃茨后,我能遇到和你我兴趣相似的人。还有西奥。不过我敢打赌,如果他们只允许来自巫师家庭的人进入霍格沃茨,我想会更容易遇到他们。这个没变吧?”
“你想让霍格沃茨成为纯血统学校,这样你就可以有同龄的读书的朋友吗?”
“是的,一点不错。”马尔福说着,从石头上抬起头来。“你听懂了。”
哈利没有。“那些不是纯种的、想要读书的孩子怎么办?”
马尔福懒懒地耸了耸肩。“那我相信我和他们之间的共同点甚至比我和文斯、格雷之间的还要少。我只是希望格雷能时不时地拿起一本书。没有人跟你谈论你读过的东西是很无聊的。西奥会读书,但他不会……”
哈利一直在想,能不能趁小德拉科还在嘟囔的时候,看看大德拉科的信,但他抬头看了看马尔福,因为他语气的变化。
马尔福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他的脸涨得通红。
“没什么。”马尔福说着,急忙转身回到他的石塔上,咔哒一声把石塔撞倒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可能变得又老又无聊。不像我们。我敢打赌我们一定很有趣。”
哈利望着马尔福紧张的小肩膀,看着他停止玩弄桌上的东西的样子,但哈利怎么也想不起西奥多·诺特的任何事情。
当马尔福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是那么出奇地明亮,听起来就像在开玩笑——除了马尔福还是个孩子,孩子们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他们撒谎时是多么可怕地明显。至少,泰迪和露丝从来没有。“我想我已经结婚了吧?”马尔福说。
哦。